天宝九年,云南太守张虔陀向阁罗凤索要财物不成,竟派人辱骂之,并向朝廷密奏其罪,阁罗凤怒而围攻姚州都督府,杀张虔陀。
天宝十年,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率兵八万进攻南诏,阁罗凤遣使谢罪,请求退兵,岂料鲜于仲通拒绝请和,进军逼太和和城,却为南诏大败。
转眼三年间,南诏与李唐的关系已然破裂……(注一)
长安,茗客居。
“主人,南诏那边传来的信,主人看了别生气。”密室内,于夜风递给颜宜语一封密信。如今杨国忠把持朝政,公主府也变得不再安全,因此颜宜语有事都只约在茗客居和于夜风相商。
颜宜语见他语气凝重,快速地接过信,只大概浏览了一下,便已勃然大怒,砰地一声狠拍桌案,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下,“杨国忠好大的胆子!居然以胜报败!”
数月前,朝廷命鲜于仲通进攻南诏。前几日杨国忠上报朝廷,称西洱河之战,鲜于仲通大获全胜。而刚刚这封密信中,分明写到:……鲜于仲通兵至姚州,与大将王天运腹背夹击太和城……阁罗凤自帅主力迎战仲通,双方交战于西洱河,仲通大败,损兵六万……(注二)
颜宜语气得直咳嗽,于夜风忙单膝跪地,急道:“主人息怒,别伤了身子。”
颜宜语深吸了口气,抬手示意自己无妨,“只是偶感风寒而已,没事的。”其实这病一半是着了凉,还有一半是心病。她的父皇越来越宠信杨氏兄妹,对她反而疏远了许多,如今是见他一面都难了。
于夜风担忧地看着她,正想着接下来的话还是先不说了,颜宜语却先开了口,“还查到什么消息了,一一说来。”
于夜风无法,只得道:“信上提到我军大败,不仅是因为鲜于仲通指挥不利,还因为南诏在战场上用了毒烟。属下仔细询问了回来的探子,又查了以往的记录,发现我军所中之毒,与开元二十三年枫华谷之战,丐帮和唐门所中的毒,是一样的。”
“枫华谷之战?”颜宜语疑惑地皱眉,心道当年枫华谷丐帮和唐门是中了明教的伏击,难道如今这毒也和明教有关?不对!不是明教!颜宜语突然福至心灵,“是红衣教!当年的毒和这次的毒,定然都是红衣教下的!”
于夜风略微一想便明白了颜宜语的意思,枫华谷是阿萨辛的地方,而陆危楼与他是故旧,当年之战所用毒烟,很有可能就是来自红衣教。如今阿萨辛又与阁罗凤勾结,自然也可以用此毒来相帮南诏。
“红衣教是不得不除了。”颜宜语声音发冷,满含杀意,“阿萨辛这是在报复,报复我们差一点杀了牡丹。看来,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半个月后,藏剑山庄突然收到一封神秘来信,称叶家大小姐叶婧衣被阿萨辛所掳,如今被困枫华谷荻花宫,见信速救。
庄主叶英大惊,三年前叶婧衣在南疆突然失踪,整个叶家找了她三年,却始终没有消息。三年后骤然听到妹妹的消息,无论真假,叶英都要往荻花宫走一趟了,只是他疑惑,藏剑山庄与红衣教井水不犯河水,阿萨辛为何要抓他妹妹。难道是因为婧儿的体质……叶英心里一突,必须尽快赶去荻花宫!
洛阳,天策府。
李承恩正在后院练武,突然有兵士来报,门外有一青年,自称是他的远房亲戚,想要求见。李承恩疑惑,“他可说自己叫什么?”
兵士回答:“只说自己姓颜。”
“姓颜……”李承恩略一沉吟,猛地反应过来,“快请!”
来的正是女扮男装的颜宜语,李承恩见她不愿暴露身份,径直将她请进了书房,屏退左右,抱拳道:“微臣参见公主,不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
颜宜语抬手打断他,“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府主看看这个。”说着将之前收到的南诏密报拿了出来。
李承恩看完也是又惊又怒,“竟有此事?!皇上可曾知道?”
颜宜语摇头苦笑,“这半月来本宫连父皇的面都见不到,递上去的奏折也没有回音,要如何告知父皇呢。”
李承恩愤恨道:“微臣这就去长安,我就不信杨国忠能一手遮天!”
颜宜语忙拦住他,“没用的,说了父皇也不一定相信,本宫来找你是有其他事。你有所不知,这次我军失利,和红衣教脱不了关系。战场上的事本宫插不了手,但红衣教已经不得不除。”颜宜语遂将详细情形说了一遍。
李承恩气得捏紧拳头,抬头看着颜宜语,“公主需要微臣做什么?”
颜宜语叹了一声,“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李府主能否答应……”颜宜语压低声音,凑在李承恩耳边说了几句。
李承恩面色大惊,犹豫半晌,不知该如何抉择。颜宜语也不催他,“此事关系身家性命,本宫不勉强你,你想清楚。”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李晨恩才下定决心,“微臣答应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一)amp;(二)关于南诏阁罗凤在位期间,和唐朝的关系及战争,参见于《旧唐书·卷一百九十七·列传第一百四十七》、《新唐书·卷二百二十二上·列传第一百四十七上》、《南诏编年史稿》(云南人民出版社,赵鸿昌辑著,1994年6月第1版)96—100页。
☆、第六十六章
洛阳,凌枭阁分部。
“主人,探子来报,藏剑山庄的人已经到了洛阳,叶掌门亲自来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