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我们都几百年没见了,你能不能稍微对我和颜欢笑一下,别没事总是这副要死不活的苦命脸。”御殷说时带着些另外的味道,情绪有些微妙的变动。
御澜皱了下眉头说:“我就这副样子。”说罢便横手抖了一下手中的长枪,腾开步子就冲向御殷的面前。见这阵势御殷也不再摆出笑脸,和御澜一样迎上前。兵器相碰,还带着摩擦时产生的火花,正如两人之间的气焰。
因为这句话,御殷周围的气息突然高涨,顿时把脚下的粗壮的树枝都踩断了,面目狰狞。“说什么你就这副样子!你明明对着那小倌,那蚌精…”话说到一半御澜就顿住了,狠狠地用剑刃劈在御澜手握的长枪的枪杆上,双眼对着御澜的双眼,狠地一瞪说:“呸,你就是不得见我才这样对我的吧?!”话中的语气就像个小孩生气的埋怨,愤怒外加委屈的样子一时让御澜无法回答。
“从小你就这样,我在你身后像个跟屁虫一样粘着你闹着你,你却总是不冷不热地和我说话,有的时候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御殷越说越生气,招式逼得御澜直往后退。
御澜死死地顶住御殷的动作,心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不理那别扭的小孩了,明明是那孩子自己不要理他的。“我没有。”御澜向前一挥长枪,枪头刺到御殷的身上,这才把御殷逼走一段路。
此话一出,那头的御殷更是生气,像是一步步走向抓狂,神经绷成了一条直线,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你有!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答应我会来裕陵苑找我的,我等你等了整整一个晚上,你都没来!”
御澜愣了一下。就在他停顿的那一刻,御殷画式召唤出了水龙,天空的气压压的很低,狂风呼啸卷起夹带着雨点,凝聚成咆哮而至的矫长水龙。吼声将御澜从呆滞的状态中拉了回来,现在的局势对御澜来说十分的不利,御澜只有不停地往后跳跃,御殷站在水龙的头顶,杀气腾腾。
整个局势都变得御殷理直气壮地质问起来自己的哥哥,殊不知御澜才最是无奈。御澜有些头疼,这个弟弟的脾气他早就知道,平常别看嬉皮笑脸的没什么情绪,可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而且特别固执,认准的千方百计地都要达到。
“我就跟你说吧,那小倌是我放天牢的狱犬咬死的,而且我是见死不救地慢慢地看着他死的。他那样子就和蚌精死的时候差不多,一副贱样,只是这小倌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趴在血泊中,拼命地扒着我的鞋子求我救他,哼,救他,我巴不得他早点死呢。”每个字御澜都听在耳中,心里不免有些情绪在翻腾,虽说心里有些数,知道青墨的死与御殷有关,可是真的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个事实,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御殷的话里占尽了讽刺的意味,御澜停下了脚步停在空中,长枪执手而起,一跃在了水龙的身上,两人的战场转变到了一个不定的平面上,脚下的水龙盘旋着身躯直冲到云霄之上,气流从上往下直逼下来,冷冽的风嗖嗖地响声冲击在耳畔,大风刮的眼睛都有些张不开。
龙身巨长,虽是水龙,可龙身上还是有鳞片夹杂在上面,在龙背上行动起来并不方便。两个人谁也不让谁,从龙背中间一直激战到龙尾处,再从龙尾逼到龙头。御澜死死地抓住龙角,半个身子吊在空中,手上的长枪被御殷挑飞到不知去了哪里,之得赤手空拳与之搏斗。御澜拳脚功夫本身就有限,攻击范围只局限在近身攻击,而御殷此时手中还握着青铜剑,一步步向御澜跟前走进,输赢成败一眼便知。
御殷走到御澜的前面,他青铜剑别在身后,弯下身子,半蹲着,微微侧着头,半眯着眼睛,右手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御澜抓着龙角的手指,向前倾地伸出左手抚摸着御澜飞散在空中的发丝,慢慢细声地说:“哥哥你又输了。”
御澜没有说话,睁着眼睛努力地抬着头往上看,不忍地觉得御殷安静的表情带着些怜惜,是错觉吗。
“跟我走好吗?”御殷伸出手心,想要御澜抓着,“我带你去天宫,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跟我走。”
等了许久,御澜迟迟都没有反应,垂着眼,摇了摇头,也不知御澜心中在想些什么,竟松开手指,一坠坠入空中。御殷被突然而至的动作惊了一下,猛地往下面一看,怕御澜一命呜呼,很快嗖地飞跃而上了一条银龙,巨长的身体盘旋在空中,与御殷直视,顿时吼声响彻云霄。
甩动着尾部,击在水龙的身上,碰地一声水龙的身体被打断分成了两段,水柱从破口点喷涌而出,直溅在空中,银龙随即穿越了水龙的身躯中,鳞片上还带着雷电,把水龙弄的四分五裂。
御殷呸了一声,从水龙的身上跳下,作势念了一句咒语,呼啸坠地的水龙的身体又复原了,甚至变得比以前更大。银龙和水龙在空中张牙舞爪地旋动,身子缠绕在一团,银龙拖着水龙的身子,破了结界,直往外冲。
随即而来的是强大的吸力,整个外面的世界都崩溃了,御殷紧紧地抓着水龙的龙角,把青铜剑抽出,往下一跃,将剑插入了银龙的背脊上,长剑顺着运动,一路向下,在银龙的背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印迹。
刺入的疼痛感传遍了御澜的全身,鲜血顺着裂口喷涌而出,御殷的青铜剑本身就不是凡物,划入背部的那一刻犹如火烧一般穿透骨架,逼得御澜维持不了龙形,连神智都有些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