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略商挥手打断系在横柱上的绳子,松开三六的双手,将他按倒在床上。
察觉到双手能活动了,三六下意识地想要去揭开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却被按住了。
他没有再试图挣扎,他现在周身被不知名的渴望缠绕,迫切地想要被填满。
虽然看不见,但他感觉得到,这个人身上有熟悉的气息。
应该……就是之前每一次都来救他的人。
崔略商见他不再反抗,松开他的双手,伸手解开了他的衣服。
外衣很快被褪掉,去解里衣时碰到一个鼓囊囊的东西。
三六反应过来,脑子有一瞬间的清明,他按住钱包,低声说道:“不要……拿三六的钱包,娘说,三六丢了命也不能丢了钱包……”
崔略商顿了一下,按住三六的手,在他耳边温柔道:“我不拿它,把它放到旁边。”
三六安下心来,他记得这个声音,蒙面人第一次救他时也曾这样在他耳边温柔地说“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
崔略商把钱包拿出来,放到三六的头边,让他可以感觉到,然后伸手解开他的发带。漆黑的长发散在床上,映着身下人白皙的身体。
三六的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喘息着:“三六……想要……”
崔略商俯下头亲吻着他的脖子,轻笑道:“想要什么?”
“三六不知……”汗一滴一滴从三六的额上滴落,被蒙在布条下的眼睛早就已经湿润,身上的热潮让他有些受不住。
崔略商抱住他,不再犹豫,动作十分温柔。
三六未经人事,平日里也未曾看过春宫图和香艳书册,更从未有人与他讲过,因而对这些事并不了解。
但这一刻,他还是隐隐知道了什么。
他大致知道这种行为代表什么,只觉得有些不对,似乎这种事不应该他和身上的人来做。
蒙面人是个男人,三六自然是知晓的。
这种亲密的行为,即使不懂,他也隐约知道应该是夫妻才该有的。
可三六也是男子……
三六昏昏沉沉地想着,那种奇怪的渴望终于被满足,还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欢愉。
欢愉过后,身体和意识的疲惫感同时袭来,让他缓缓睡了过去。
崔略商感觉到身下人的呼吸逐渐平缓,伸手摸了摸那根蒙住眼睛的布条,上面湿了一片。
他解开布条,身下人眼睛闭着,眼角一片湿润。
崔略商笑了笑,轻声说了一句“书呆子”。
书呆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好看。
崔略商想起第一次见到陈三六的情景,对方穿着白色的小棉袄,站在雪地里,漂亮得像个雪娃娃。
大眼睛漆黑透亮,嘴唇红嘟嘟的。
就那样歪着脑袋看着他,走过来担心地说道:“你受伤了。”
竟是一点都不害怕。
崔略商那时候就觉得自己要保护他一辈子。
可这家伙就是个呆子,只知道念书,测字学了个精通,人情世故却一点都不懂。什么都敢说,一次又一次地得罪人,被人追着打,被追了就跑,但下一次还是不长记性,照样有什么说什么。
呆子,念书都念傻了。
但崔略商还是忍不住一直护着他,每一次对方真的遇到危险都会去救他。为此好几次耽误了任务,被上面罚了好几次。
可他还是一样,照样把这呆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自己其实也是个呆子。
崔略商有些无奈地想,给三六穿好衣服,钱包好好地放进里衣里,抱着他离开了屋子,飞快地向山下掠去。
肯定是不能直接把他送回家的,得先找一家客栈。
崔略商想着,抱着三六的手紧了紧。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恩人吗
被抓上山的时候陈三六一点儿都不慌张,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八次被人抓了。他摸了摸胸口,娘说丢了命也不能丢的钱包被藏在里衣里,这次肯定不会弄丢。确认了最重要的事情,三六开始试图跟抓他的人讲道理。
“你要带三六去哪里?光天化日之下掳人是不对的。”
抓他的人继续疾走,并不理会他。
“兄台看起来一表人才,为何要做掳人这种事情呢?”
抓他的人穿着一身白色衣衫,长得也算清俊,一手还拿着把扇子,看起来fēng_liú倜傥,一表人才。
“兄台是为钱财还是想要测字?三六身上并无多少钱财,也不是富家子弟,掳去了也是要不到银子的。若是要测字,还请放下三六。”三六还在说着,白衣人仍未回应他,但是抓着他腰间的手紧了紧,五指竟然还在腰上摸了一把。
腰间的感觉有些怪异,三六觉得有点不对,这次抓他的人,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很快就到了山腰上,前面有一座茅草屋。
白衣人把三六抓进屋子里,丢到墙边的木板床上。
“嘶……”三六痛呼了一声,捂住被撞到的脑袋。这人看着斯文,哪知竟这般粗鲁。
三六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但白衣人很快就从门后拿出一捆绳子,走到他面前。
“你……你要做什么?”三六话还没说完,双手就被白衣人抓住举到头顶上,绑在了上方的横柱上。
三六睁大眼,白衣人竟然还拿来一块黑色布条,把他眼睛也蒙上了。
眼前一片漆黑,三六终于有些慌乱起来,他还没有明白白衣人到底抓他来做什么。若是要钱财,为何要蒙住他眼睛?何况这捆绑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