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现场是要清除瓦砾堆,急速找出失踪的神崎警部……啊,现在有最新消息!据说瓦砾堆下找到人体的一部分!”
从刚才到现在,我眼睛没眨过。
“好象是手腕,应该是失踪的神崎警部,可能性很大”。
视神经无法动作。嘴巴成字型,无法发出声音。
“由于这个发现,现场开始慌乱起来……如有最新消息,马上为您做实况转播。”
我到底有没有在呼吸呢?
心脏有没有跳动呢?
电视上史朗的那张照片,比现在年轻一点,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是一样的。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的史朗在警部有着了不起的地位。
我对他实在一无所知。
“你果然是有一张坏人的脸……”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从沙发上滚落下来。一下子膨胀起来的心脏,用拳头压制住,拼命地从房间里跑出去。
我全身的毛细孔都冒出冶汗,脸上的肌肉僵硬,眼睛后面很痛。指头动不了,骨头紧轧着,心脏和肺都要爆裂,喉咙快要烧焦!
走到饭店外马上招来一部出租车,告诉司机四谷的住址。
“这个地点是早上爆炸的地方嘛!客人,你这么年轻还真爱凑热闹。”
司机说的玩笑话,我并没有听进耳朵里。我已经紧张到无法压制住不断发抖的手。
一到现场,马上飞也似的下车。在人群中看到先前从电视中出现的瓦砾堆。不是说要清除吗?根本没有在进行嘛!我穿过凑热闹的人群中,想从禁止进人的绳子底下穿过去。
“喂!出租车费还没付耶!有没有听到呀?臭小子!”
有人捉住我的肩膀,我用力想要推开,自己反而摔了一跤。
两人趴在地上,我想要起身而却全身僵硬了。因为从泥巴地面看到满是陶器的碎片。
大概是被爆炸的威力震到这里来的。这是我买来要和史朗一起用的马克杯碎片。
我和史朗小小的幸福、空间,就这样崩坏了。真的消灭掉了。
有人在拉我的头发。他想用力地把我拉起来。
“喂!这里是不可以进来的。”
“警察先生!这个小鬼要白坐我的车子!赶快把他捉去关起来。”
我只是想回到我们的房间而已。
想回到史朗的身边而已。
可是这个警察想把我从史朗身边拉开。司机一直捉住我
的头发不放。
“小鬼!你说话呀!”
我面对这残破的公寓,伸出双手史……发出声音了。我
突然放声尖叫。
“史朗!史朗!史朗啊!”
我挥舞着双手,不停扭动身体,叫着史朗的名宇。一面哭一面咳嗽,像发疯似的大叫。
高处有闪光灯亮了一下。没有人有慈悲心来问问是不是遗族,他们懂蓄地做实况转播,电视台的摄影机围着我团团转。
“那月!到这边来!”
好象有人在叫我,拉住我的手。仿佛是被抱着离开凑热闹人群的眼光。
要阻断外部视线似的,用蓝色帆布覆盖起来的这一角,撰着两张长桌子。大概是监识员挖出来的,是神崎史朗的一些私物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的塑料袋里。
抱着我的肩膀,把我放在椅子上的是史朗后辈──藤代刑警。
他蹲在还不停发抖的我的面前,摇晃着我的手。
一那月有没有听到?请你振作一点那月!
藤代在喊我的名宇,可是我该不该点头,该不该发出声音我不晓得该采取什么行动。
但是我心里清楚知道,我要快点去找,因为史朗快消失了。
史朗他想要回来。
气我要──去找史朗。
我想要站起来,却被藤代制止。我看着他,他望着我那张脸看起来比往常还要傻。
“那月,等一下,史朗昨天晚上没有回来耶”
藤代皱起眉头捉住我的肩膀不断地重复要我冷静一点。好象在演戏一样有一点可笑。
“喂──史朗在那里呀?”
“那月我等一下再跟你说事情发生的经过,你先冷静下来──”
“啰嗦!”
我把放在我肩上的手用力打掉藤代惊讶地后退。我已经控制不住我的愤怒了。
“我问你史朗到底在那里?是不是要跟那些传播媒体一样骗人。你们把史朗藏在那里?”
自从电视上看到这则新闻后一直麻痹的感清,突然迸裂开来。
我用力推开藤代。对着摔到地面的他,使山浑身力气打他的脸,他的胸。
“把史朗还给我!到底藏在那里?畜牲!该死!”
“那月,等一等!”
想站起来的藤代,又被我用力压回到地面上。
“把史朗还给我!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史朗!还给我!快点还给我!”
“那月!你冷静一点!”
“还给我!”
“那月,那月!那月!”
痛难当,内脏像是被人从喉咙里硬拉出来的想要呕吐,我渐渐无法呼吸。
眼前一片模糊。
就这样失去意识了。
醒来的时候,我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吊着点滴。
透明的液体规律地保持正确的间隔,从细细地管子透过针孔流到我体内。
“啊──:天野你醒了吗?”
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是我们学校的老师竹协。
“看到新闻后我很担心。好下容易联络上警方,才知道你进了医院。你睡了大半天了,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