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換成自己,又會怎麼想呢?
久留米心想,如果那是自己的母親——那個囉嗦嘮叨、魁梧有力的母親,如果因為意外而陷入那種狀態,自己能像沙里姆如此振作嗎?
「然後,我的願望實現了。」
大口吐氣、調整呼吸後,沙里姆平靜地繼續說。
「上次我回家鄉探親,其實就是因為我母親走了。我沒有對大家說,並不是因為我不希望讓大家擔心。而是我自己的內心,比預料中還要動搖,沒辦法好好地把話說出來。這麼慢才告訴你,真的很抱歉。」
「不會……你不用那麼在意。該怎麼說呢……呃……」
「沒關係的,久留米先生,不用勉強自己說形式上的表面話。我了解你在哀悼我母親的死亡。因為雖然你不善於用語言表達,但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溫柔什麼的……我才沒有呢。」
「不只是久留米先生喔,包含瑪莉小姐和魚住先生,我覺得大家都是很溫柔的人。也許太過溫柔的人容易受到傷害,不過,只要跨越悲傷就能變得堅強……例如瑪莉小姐的堅強,就給我這樣的感覺。」
「……是這樣嗎?」
久留米完全無法理解。
那個自由奔放的女人的確很堅強,可是久留米從未考慮過那份堅強的本質為何。
或許是因為對久留米來說,至今都沒有必要去思考的關係吧?
「可是,我感覺魚住先生的情況有點不同。」
「你說哪裡不同?」
沙里姆很慎重地選擇用詞,然後說道:「我認為魚住先生是邊受傷邊活下來。與其說他跨越那些傷害,不如說他封閉了內心某個地方。你不覺得嗎?」
「……是這樣嗎?」
「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而已。」
「抱歉,因為我對這種事情相當遲鈍。」
「久留米先生,你繼續保持這樣就行了,因為魚住先生就是喜歡這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