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话,这么大岁数了嘴上还没个轻重!宝玉再过一会儿准能平安回来。”王夫人虽然说得是发泄的话,但是却让贾母不高兴了。
贾母对于贾宝玉从小到大的疼爱那不是假的,更因为贾瑀出生之后就发现是个痴儿,更是将原本给贾瑀的关心疼爱一同加诸在了宝玉的身上。虽然后来贾瑀清醒过来之后,贾母对于贾瑀也是百般疼爱,更是对他和宝玉不偏不倚,但是对于贾瑀曾经空白的七年,对于宝玉那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掉了的金贵生活。
“孙大夫,袭人究竟如何了?”贾母呵斥了王夫人就不再理她,只管问着眼前常年在府中伺候的府医。
“回老太君的话,这位……姑娘是有喜了。看这脉象已经是三月有余了,只是这姑娘今儿怕是吃错了东西,本就孕吐,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呕吐不止。”那府医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称呼袭人,想叫姑娘吧,这已然是个经了人事的妇人了,想叫姨太太吧,这又梳着姑娘家的发型。
贾母脸上闪过一丝了然,这袭人倒的确是算计到了一个孩子,时机拿捏的也十分好,她们倒还真是不能拿她怎么办。
“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王夫人对于袭人的不喜早就阖府皆知了,如今更是没给她留一点面子,半点也没问袭人怎么样,直接问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回太太的话,从脉象上看,胎儿十分健康,只是如今大人有些个辛苦。”孙大夫恭恭敬敬的回答,心里倒是有些可惜袭人这个丫头。
作为贾家的府医,孙先生在贾家也不短的日子了,虽然他不是那爱说闲话之人,可是这府中的大事小情他也听到了不少。对于袭人这样周到的人走到如今的地步,就是他也得叹一声造化弄人。
要说起来袭人肚子里这个孩子,那还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真要说起来,那还是得从秦钟进了贾宝玉的院子开始。
自从贾宝玉顺利的求了贾政把秦钟弄回来给他做伴读,从此,这秦钟就在贾宝玉的院子里住下了。两人这般日夜相处、耳鬓厮磨,不久就让袭人看出了端倪。她自是发现贾宝玉对秦钟的不同,以她对贾宝玉的了解,也更是知道若是离了秦钟,这贾宝玉以后必会生出些变故。
于是,袭人就趁着现在贾宝玉一个月还会在她房中歇上几天,就将每次行房后服食的汤药,当着管房事的嬷嬷的面喝掉,待她走了之后,即便再难受她也要立刻抠着嗓子将汤药全部吐出来。
这么一来二去之下,花袭人竟然怀上了宝玉的骨肉。在月事没来之后,花袭人就偷偷的隐瞒下来没有报上去,然后每次贾宝玉在她房里歇下的时候,就推说身上不大舒爽。三个月之后,袭人的胎也坐稳了,也开始显怀了,这才闹了出来。
王夫人看着袭人的眼光都要吃了她似的,袭人虽然害怕,但是还是挺起腰背看着她。反正她肚子里有贾宝玉的骨肉,他们总不会舍了这个宝贝疙瘩吧。
这事袭人还真是掐准了王夫人的脉了,王夫人虽然恨死了袭人,但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舍不得的,更何况如今的贾宝玉更是生死未卜。
贾母和王夫人、薛姨妈知道袭人肚子里的孩子无碍也就回去了贾母的院子,为了一个丫头这样的兴师动众已经算是给她脸了,难不成还继续留在她房里伺候她不成。
就算袭人给宝玉生下了长子,她也没那个资格。
只是贾母和王夫人都在心中暗暗盘算着,待宝玉回来,这宝玉和宝钗的婚事就要赶紧提上日程了,若是再出个什么事儿,他们家可是真承受不起了。更何况,最近发生的这一连串事也算是晦气,若是能办个喜事,对贾家也是好事。
此时的贾母和王夫人仍然不知道,待贾瑀回来之时,还要带给她们一个更坏的消息,对于这二人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此时的水溶在骑了半天马之后,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猎场,仗着北静王的身份,虽然费了点波折,但是到底见到了水沐。
水溶虽然觉得此时猎场上的气氛十分奇怪,但是因着贾宝玉失踪的事情,他并没有多想,只想着大概是他本来称病未来,现在却出现在这里,大臣们不能理解吧。
水沐见到水溶之后,审视的看了他两眼,就知道水溶与忠顺的事情并没有牵连,而此时的水溶虽然强装镇定,但是面上隐隐有着焦急之色。
“还请皇上挥退左右。”水溶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水沐挥了挥手,将明面上的人都遣走了,整个帐篷里就只剩下他和水溶。其实在水溶不知道的暗处,贾瑀、贾瑀的影卫还有水沐的暗卫都在关注着这个帐篷,甚至贾瑀就站在水沐的身边,只是水溶看不见罢了。
“说吧。”水沐看着他这个向来长袖善舞的皇弟,今儿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竟然能急成这个样子。
水沐对于水溶此次没有随驾的事情不能说心中没有怒火的,不管水溶是出于什么原因避过了这次的祸事,水沐都相信水溶必定是通过什么蛛丝马迹或者是什么渠道得知了或者是猜测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因而才称病未来。
可是如今他这个十分聪明的皇帝竟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主动现身在了猎场上,甚至来不及遮掩他并未生病的事实,难道水溶就这么确信他会顾念他们的兄弟情谊不会治他的欺君之罪吗?
“皇兄恕罪,臣弟并无二心,之所以称病不来随驾也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