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抱青说是啊,我终於找到你了。
“柳大人!”
身边人忽而大叫,纷纷围上来拉扯他,但他很是莫名其妙,我并没有疯掉,我已经知道他死了。
醒过来王酆立在床头。
“金紫阳已收监,供认以火铳暗算秦少侠,他双腿被秦少侠斩断,右手因火铳爆裂而筋脉尽碎,因惧怕帮众趁乱夺位不敢向外传递消息,才躲在此处。万岁既赐便宜行事,一切请柳大人示下。”
柳抱青想有什麽好示下的,一命还一命。又想,什麽狗屁少侠,他自己杀的人比土匪还多,惯常手起刀落,这样的人自然也想不到会有人拿火器暗算。什麽单打独斗真是笑话。
一口血呕出来。
事情办完,圣旨下,著令静养。这多少是个惩戒。柳抱青安安静静躺在他的翰林府里想事情。
他想他们在市集里逛,火树银花,亮如白昼。那个人的手因习剑实不好看,但握上去瘦小,又热,拉著便暖洋洋的。
他想他父母双亡师门遭祸,孤身一人逃出来,自己什麽本事也没有,还拖累他一身是伤。
他把那把短剑拿出来,黑黝黝的毫不起眼,插入剑鞘的时候也是静谧无声。
秦情嘲笑他手无缚鸡之力,现在他一手握著他的剑,一手还可以抱著他,永远在一起。
三个月後,皇帝下旨,令内阁大学士之女温裁婚配翰林院侍讲学士柳抱青。
这也是升迁了,又是配温相之女,但柳抱青的事人尽皆知,人人以为他执迷不悟,必定抗旨,谁知他接了旨,居然还进到宫里去谢恩。
朱钩睨视他。
“醒了就好,想想你的志向,你的父母祖宗。”
柳抱青说是,又问锦衣卫副统领王酆在何处,劳他奔波还未谢过。
朱钩答他剿匪有功,外放出去了。
柳抱青顿了顿,说是。
“呵。”
朱钩眼神兴味,命他退下。
柳抱青出宫,大太监王邙眼尖,瞧见他走过的地上稍纵即逝的一点泪珠。
“陛下……”
朱钩呵呵笑。
“果然是朕看中的人,聪明人。”
王邙还要再说,朱钩悠然。
“即便猜到又如何?他自己来求的朕,早说了便宜行事,不过是顺水推舟保一保我朝的栋梁。”
他却没有想到柳抱青并没有他想的聪明,这是他见他最後一面。
大婚之夜新娘子横刀架在脖子上。
“狗贼!我为汝阳王儿媳,你敢动我!”
柳抱青很想与她说,你正是未过门的夫婿早死才被皇帝指婚於我,如今我并不在意你回去守节,但令尊大人却舍不得这桩亲事,你回也回不去,又是何苦?
却也没有多说。第二日即到淮南上任,做两淮监察御史。
这一做做了十年,第三年皇帝收回柳宅,温氏被迫前往任地,第四年两人生长子惜情。
这时多有风言风语,温裁怒不可竭,倒是柳抱青不温不火道,“算啦,我知道你的清白就行啦。”
温裁怒。
“都怪你,兔儿爷为什麽也能生孩子!”
柳抱青笑,转过身去逗婴孩,温裁自拿了!面杖去厨房出气。
柳抱青的身体却一年坏过一年。
又过了几年奉命巡查黄河汛情,终於一病不起。
这时有和尚道士上门布说柳大人早年在淮南时剿杀流匪,杀业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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