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铤刚刚看完一篇,却听见书房的门响了起来。他慌忙把日记塞进书架,又拿起《颅脑损伤》装模作样地读起来。
陆桐开门进来,看到二人,说:“我们大少爷叫你俩去做饭了。”又看到白铤手里拿着的书,笑了:“没想到你竟然对医学感兴趣。”
白铤将书放回书架,谦虚地说:“看着玩,看着玩。”
二人在厨房里准备午餐。这次陆桐很意外的没来打扰。他叫过二人之后就直接穿过书房进了陆敬椿的房间。
白铤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在日记里看的内容和陆罗讲了。
陆罗听罢,皱起了眉,对白铤说:“如果这日记说的是真的,那陆桐之前就是完全在编故事骗我们了。”他又问白铤:“你觉得这日记是谁写的?”
白铤思索了下,答:“这日记的主人对一个人称呼二哥。在这个家里,我只听见过你小叔这么叫你父亲。”
“你的意思是小叔写下的这本日记?”陆罗问。
“我不知道……”白铤有些犹豫。称呼是指向日记作者的最直接的证据。然而白铤却感觉哪里不对。
日记叙述清楚,条理清晰,怎么也不像是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写出来的。
陆罗好像看出来白铤的想法,他对白铤说:“小叔是因为几十年前的事故变疯的,也许是在僵尸事件之后。所以他写出那样的日记也并不是不可能。”然而他也摇摇头:“不过我觉得这本日记也可能不是小叔写的。”
“总之,”陆罗拍拍手,抖掉指间的菜叶:“我们吃过午饭后去问问小叔。即使他不是日记的作者,也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二人照例在将饭送到陆敬椿的卧室,敲门后却是老人开的门。老人接过饭,陆罗小声问要不要再拿一份饭给他,老人却连连摆手,说不用,一会他自己出去吃。
然而等到吃完饭,老人仍没有出现。
二人再度来到陆敬椿的卧室,却发现只有赵医生和躺在床上的陆家老爷。赵医生对白铤和陆罗说老人刚刚离开。
白铤心中奇怪,他想和陆罗再找到日记好好看看时,陆桐推门进了书房,和二人打过招呼后抽出一本小说读了起来。他们只好作罢,离开了书房。
“找到小叔,把事情问清楚吧。”陆罗说。白铤赞同。
二人却怎么都找不到老人。陆家大宅里房间虽多,但大多因为没有住人都锁上了。
除了陆艾和少奶奶的房间,白铤和陆罗把能进的屋子都进去找了个遍。就是看不到老人的身影。
“后院有个小仓库,我们去看看。”陆罗提议。
来到后院。雨下得很大。白铤让陆罗待在房檐下,自己快跑两步冲向仓库。仓库的门被一把看上去很陈旧的锁锁着。白铤本以为这把锁和日记上的锁一样,晃两下就能打开。没想到这锁其貌不扬,却十分牢固。白铤倒腾了几下,只能放弃。
他跑回了屋檐下,对陆罗说:“仓库被锁住了,还是从外面锁的,应该没有人会在里面。”
陆罗点点头,伸出手擦了擦白铤脸上的雨水。
回到书房,陆桐仍瘫在沙发椅上读小说。陆罗正想问陆桐是否看到小叔,就看到陆艾一副生气地样子从大厅进来。
“哎,怎么啦?堂哥?”陆桐喊住了陆艾,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怎么看着这么生气?”
陆艾根本不想搭理他,径直走向陆敬椿的房间。
陆桐仍不放弃,他笑嘻嘻地走过去用手臂环住陆艾的脖子,说:“别这么冷漠嘛,跟我说说。你这么生气地跑到老爷跟前,老爷又该不喜欢你了。”
陆艾仿佛被戳到痛处,他狠狠推开陆桐,低声道:“我是去找赵医生的,关你什么事,你少在这碎嘴。”
陆桐好像被陆艾一把推得有点吃痛,他揉了揉手臂,仍是笑岑岑的对陆艾说:“找赵医生?那就不是什么重要事了。和我们说说又有什么关系。”
陆艾哼了一声,不屑地说:“和你说?行。我房间屋顶今天早上开始漏雨,雨水把家具都淹了,你帮我修去吧。”
陆桐笑了:“我当是什么事呢。这星期修理工又不能来,你告诉赵医生,赵医生就能帮你修?”
陆艾不悦:“他凭什么不能修?他也不过是个家庭医生,顶多算是家里的管家。现在保姆不在了,这事情管家不做谁来做?”
“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陆桐把陆艾拉近自己身边,小声说:“你难道看不见现在赵医生在老爷身边多受宠?你现在进去让他在大雨天修房顶,老爷会怎么看你?他要是还能动,估计先把你腿给打折了。”
“那你说怎么办?”陆艾神情有些发虚,明显被说动了。
“我来做个好人。”陆桐说,“你先在我的的房间睡几天,等这周过了,再请人来修不就好了。”
陆艾显然不太乐意,然而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拿着陆桐房间的钥匙走了。
陆桐转过身,对围观的白铤和陆罗嘿嘿一笑:“接下来这几天,我就得和你们小夫妻挤挤了。”
白铤开始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晚上在书房过夜。
陆罗问陆桐是否看到老人,得到否定的回复后,二人就在书房里待着了。
他应该会在吃完饭的时候出现的。白铤心中开始涌起不安。他默默地安慰自己。低头看起了书。
然而晚饭时老人仍没有出现。
白铤心中的不安加剧。老人仿佛蒸发一般消失在这座大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