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狠狠地瞪了钱粟一眼,甩袖便走。
景岳自不把杜迦的愤怒当回事,等入了营帐,便见赞布端坐上首,帐中还有一人,正是桑吉。
桑吉眼睛瞬间发亮,冲景岳道:“钱粟,你今日去了哪里,为何我到处都没找着你?”
景岳察觉赞布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十分镇定道:“回公主,我等今日一直在鹿野草原巡视,许是草原太大,咱们错过了。”
桑吉还要再说,赞布插口道:“莫非你们还没来得及见小队中人?”
景岳:“今日却是故意不见。”
赞布威严的眉峰一挑:“为何?战场上,一个人可难成大事。”
景岳:“大人,我乃猫族,康籍则是蛇族,虽说我们已入狐族,但狐族中人对我们难免有所排斥。”
赞布:“你怕了?”
景岳:“不,只是要立威,我还需要一些准备。”
赞布:“哦?”
景岳恭敬道:“大人,说出来就不好使了。”
赞布眸色一沉,随即大笑,“那我就等着看了。”
随后,他口头上褒奖了钱粟几人,一为他们救了公主,二则是他们令暗龟一族损失惨重,尤其四人竟然杀了索朗,赞布对此非常惊喜。但他身怀狐皇嘱托,态度更为谨慎,并没有直接封赏几人,而是又交代了一番战局形式,但具体的部署并未多谈。
等聊得差不多,景岳等人便知趣地准备退下,临走前,赞布看似随意地问道:“昨夜,听说钱粟发火了?”
景岳坦然道:“雅卓本就是我夫人,若非当初名额有限,我也不愿委屈她充作我的妖侍。她受辱,便是我之耻。”
赞布眼中露出点满意,他看向狼妖雅卓,见对方含情脉脉地望着钱粟,而钱粟似乎也害羞了,身子一僵,便匆匆低下了头。
据他所知,钱粟也老大不小了,没想到和他夫人还如此恩爱缠绵。
“赞布叔叔,我就说了,钱粟一定不像那些狐妖,他、他很好的。”桑吉娇羞地看了钱粟一眼,又对赞布撒娇道:“你给钱粟准备一个帐篷嘛!别让那些狐妖带坏了他!”
“不……”
景岳拒绝的话还未出口,赞布便道:“不行!营中规矩不可更改,你再闹,我便将你送回皇城。”
桑吉委委屈屈地闭上了嘴,赞布又对景岳道:“若想要换帐篷,可以,拿功绩来换。有了功绩,别说你想换帐篷,哪怕是让你夫人入狐族,也是易如反掌。”
景岳:“多谢大人,我亦有此意。”
如此又惹来赞布一阵大笑。
等四人离开主帐好一段路,阮酒才小声道:“景老祖,你刚刚所说的准备是什么意思?”
这两天,他没发现对方有准备什么啊?
景岳:“快了,再过两日,我们就去见见那些狐妖。”
夜里,营帐里静谧一片,众人熟睡间,一只灰毛小鸡悄mī_mī地飞了进来,停在通铺角落。
“景景,你睡了吗?叽叽回来了~”
景岳微睁开眼,就见蓝凤半趴在他脸上,软软的肚子贴着他耳朵。
他顺手将蓝凤扯下来,问道:“没人发现你吧?”
蓝凤摇着小脑袋,“没有的!景景给我的符箓超好用,还为叽叽打扮过,就算被一两只妖瞧见了,都以为叽叽只是普通小鸟!”
这一点景岳有所预料,他交给蓝凤的符箓乃是由暗龟龟壳为引,炼制的一种隐身符。隐身符并非真正隐身,而是掩藏气息之用,经景岳改良,不但能够最大程度遮掩蓝凤的灵兽之气,还能散发出极淡的妖气。
但在妖界中,如此淡的妖气并不易被觉察,大多妖物只会当它是只没有灵智的禽类。
景岳一直担心蓝凤会被识破真身,但昨日遇上暗龟,心里便有了计划,他甚至将蓝凤的绒毛都染成了灰色。
“很好,都探听清楚了吗?”
蓝凤忙邀功地将自己偷听来的消息说了,对于听壁角一事,它素来很有经验。
景岳心下满意,揉揉蓝凤,“真乖。”
蓝凤羞羞地蹭了蹭景岳手心,趁机提要求,“叽叽再不胡说了,景景也再不要囚禁叽叽。”
景岳逗它:“你不是喜欢被我囚禁吗,你那话本里怎么写的……”
蓝凤狠狠心,“叽叽回去就把话本撕了!”
景岳有些意外,没想到还有如此收获,正想露个笑,却听蓝凤道:“叽叽重新写一本!”
景岳:“……”
次日,四人再度从营地离开,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到了第三日,景岳和魏阵图终于打算去见见他们小队中人。
尽管摄于军令,所有队员都到齐了,两百人齐齐站在校场上,但态度却都不太热情。
一来,他们不喜对方乃是异族,地位却高于他们;二来,钱粟之前在营帐里的种种言行也传开了,让他们难生亲近;三来,杜迦跟某些交好的狐族打了招呼,某些人本就憋着劲准备使坏。
但景岳浑不在意,他看向魏阵图,对方直接将手中的包袱抖开,重重摔在地上。
那是一颗妖兽的头颅。
有狐妖一看,惊道:“是霍查!”
霍查,乃虫族一员大将,早年便归顺了龟族。它的原形是只毒蝎,不但战力非凡,一身剧毒更是令人防不胜防,而且,霍查还拥有变色的伪装天赋。
这些年,便是由他率领虫族协同龟族作战,让狐族损失巨大。
可霍查历来谨慎,不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