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问这段时间,额头上的伤开始慢慢好转,勾吻除了晚上去酒吧上班,白天都是陪着杨小问聊聊天,一起上网看电影。
苏苏草每天有时候会出去一会,但更多的时间也是待在“八角别苑”里跟杨小问勾吻一起。
米白蜡他们明天就会从挪威回来。
苏苏草在厨房里一边熬着一锅给杨小问准备的粥,一边却想着米白蜡他们明天回来的事。
勾吻从楼上下来,来到厨房,倚在门口看着苏苏草忙了一会,便拉开餐厅的落地窗户,走了出去,站在花园的石板边,妖娆地点燃了一根烟。
苏苏草关上小火,解开腰间的小浣熊围裙,跟着勾吻一起,来到了花园。
勾吻今天穿了一套很简白的休闲衣服。
在苏苏草印象里,勾吻最常穿的都是五颜六色的腿袜和高腰的短裙……总之,很少看到勾吻穿遮住那双细长的美腿的裤子之类的。
不过白天在家里,勾吻穿的都是这类很简便也很清爽的衣服。
勾吻每天都化妆。
白天在家里化着淡妆。晚上去酒吧就会化上很艳美的浓妆。
没有人看过她素面朝天的样子。
此时,勾吻脸上就化着浅浅清新的淡妆,将她那一头拿铁色的大卷发松松地扎起,露出好看白洁的额头和修长的玉颈。细白的指尖妖娆地夹着一根烟,精致绝美的面容,在烟雾缠绕中,隐隐作现……
苏苏草走过去,杏仁大眼眨巴巴地望着勾吻,说了一句:“勾吻,你抽烟的样子真漂亮。”
勾吻挑起凤眼笑了笑,妖媚入骨:“很多人都这么说。”
勾吻这句话,并不会让人觉得是在臭美。相反,让人听着觉得很是理所当然。
苏苏草微笑:“认识你们真好。”
两人在花园的石板上坐下,勾吻唇角始终勾着一抹妖娆的似笑非笑,凤眼望了一眼‘八角别苑’的四周,说:“我也觉得认识你们住在这里真好。”
“勾吻,你是长沙人?”苏苏草问。
“不是。我住在这里有四年了。”
“你家在?”
“浙江的一个小镇。”
“浙江?那里很漂亮啊……”
“呵呵,你去过那里?”
“嗯……以前怀孕的时候,跟他一起去过杭州……好早以前的事了。”
勾吻笑了,定定地望了苏苏草许久,忽然说:“苏苏,这段感情很辛苦吧?”
苏苏草弯起好看的杏眼微笑道:“还好。”
“在来‘八角别苑’之前,你一直跟他住在一起?”
“……嗯。”
“是吵架了才带着甘甘离开的吗?”
苏苏草咬了咬唇,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勾吻看苏苏草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于是笑着说:“没关系,以后你想说了再告诉我吧。”
苏苏草沉默了一会,然后摇摇头:“勾吻,其实也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勾吻望着苏苏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年少的感情,太迷茫。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知道谁对谁错。我感谢老天把甘甘赐给我,也感谢他……但是缘分尽了,就算曾经再轰轰烈烈,现在的好聚好散,才是彼此的选择……这样也对得起曾经的那段感情。”
怎么说,曾经都是真心相爱过。才会有的甘甘。
也不完全是当初的年少无知,一时冲动惹下的祸。
“那你现在还爱他吗?”勾吻问。
苏苏草迷茫地望着勾吻,忽然轻声说了一句:“可是我不快乐。”
苏苏草没有说爱不爱,只是说她不快乐。
因为不快乐,所以带着甘甘离开那里。
俗话都说,再相爱的人都会有“七年之痒”。
更何况,那是一段年少时就展开的禁忌之恋。
勾吻没再说什么,碾灭手中的烟,朝苏苏草说道:“有好多人,把青春献给了无奈的现实。”
空气沉默下去。
过了一会,勾吻又轻轻地补上一句话:“我也是。”
——她也是把青春献给了无奈的现实。
“勾吻……”苏苏草仰起秀美的脸蛋,杏眼有些红润,“这几天,他一直打电话给我……我不知道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我想带着甘甘重新过日子。”
“你怕这样下去,你会带着甘甘住回去?”
苏苏草难过地点头。
勾吻想了许久,才缓缓断定说道:“你应该还是爱着他的。”
“感情多少还是会有点的,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苏苏草似乎很痛苦,整张秀美的小脸都没有血色,“我觉得自己很失败,连自己的感情都已经快分不清了……”
勾吻摇摇头拍了拍苏苏草的肩膀,问道:“他知道你住在这里吗?”
“不知道……”
“苏苏。”勾吻揽过苏苏草,“人生之所以忙碌,就是因为每个人不管做任何事,目的都是为了让自己快乐,让自己心里舒服点,没有遗憾。”
苏苏草似懂非懂地看着勾吻,等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你带着甘甘住在外面心里会舒服一点,就一直住在外面吧。人生这么短,我们都是为了让自己舒服点而活的。对待某些事物,也不用太较真。伤的是自己。”
苏苏草依然似懂非懂。
但她知道,勾吻说的话,都是为了她好。
十七岁那年,苏苏草尝试了众叛亲离的感觉。以为全世界除了他,什么亲人朋友都没有了……
现在,苏苏草再不会有这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