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个子先前见楼牧年纪轻轻,存了几分轻敌之意,却没料到楼牧内力深厚,只单手就逼退了他双掌劲风。他不由低声咒骂一句,双掌再挥,十分内力全出,又一次朝楼牧攻了上来。
陆修在一旁将劣势瞧得清清楚楚,又指挥了几个人,命令道:“你们也一起上!”
楼牧也听得清清楚楚,眼珠一转笑道:“陆公子你猴急什么?不会是芳心暗许看上我了吧?”
那陆修为人十分谨慎,闻言竟然也不动气,只站在一边面不改色地把玩着手里的几枚铁镖。
“你也不用忸怩害臊。”楼牧一边打斗一边续道,“我相貌堂堂家境殷实床上温柔。你看上我,说明你绝对是有眼光的。”
他嘴里虽然调笑之语不断,可人却渐渐吃力起来。
本来他就是以一敌多,处于下风,更何况他肩头还扛了个人,行动大大受限。
不多一会儿,楼牧身上也多了好几道血口。
眼见着打不过,楼牧一边抵挡一边暗自思忖着逃跑之计。这一分心,形势更加危机。
陆修看得清楚,瞅准机会喝了一声,手中几枚铁镖突然疾速甩出,上中下分三路朝楼牧打来。
楼牧一边抵御周遭十来人的攻击,一边扭身才勉强躲避开。
有一枚铁镖甚至是擦着他的脖子飞过去的。
楼牧正待破口大骂,却猛然听到肩头扛着的那魔教弟子低低呻吟了一记。
声音听上去,竟然是十分的痛苦。
楼牧心中一抽,想也不想一口气问道:“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伤得重不重?”
问完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不对。
那魔教弟子明明被自己点了哑穴,怎么可能开口发声?
陆修已经欣喜喊道:“他中了我的铁镖!他果然失去了内力!大家莫再顾忌,快一起上!”
他一边带头跳进战圈,一边向众人打气道:“是生是死,在此一刻!”
那些人果然精神百倍,纷纷长啸着跟涌上来。
形势顿时急转直下。
正是千钧一发的时刻,楼牧只觉肩头一沉。
那趴在楼牧身上的魔教弟子不知何时已经骑上了楼牧肩头,一只手扶住楼牧的脖子,另一只手两根手指半勾着伸出,整个人飞快地在他肩头打了一个圈。
转瞬之间鲜血和着雪花飞溅,叫骂声不绝。
楼牧定睛一瞧,顿时愕然。
所有围攻之人的眼睛,一瞬间全都那魔教弟子给被戳瞎了。
楼牧忍不住抬头看他。
朔风横吹,吹得那人一头长发追雪乱飞。
那人察觉,低下头来静静看着楼牧。
“你真的有被铁镖打中吗?”楼牧问他。
那人微微笑了一下。
没由头的好看。
“没有。”他轻声回道。
楼牧也跟着没由头的笑了一下。
“多谢。”那人又淡淡道,“要不是你刚才问我是否受伤问得如此逼真,这些人也没那么容易上当。”
“不是‘逼真’。”楼牧纠正他。
那人微微睁大了眼睛。
“我刚才是真的很担心你。”楼牧认真补充道。
那人闻言并没有再接话,只是依旧看着楼牧。
雪花落下,沾上他的眼睫,在不经意间就已经融化了。
楼牧侧头看了看四周那些捂着眼睛哀嚎不止的魔教中人。
“我说过解决了这些人后,要带你去买东西吃的。”他笑着又回过头来。
然后他在漫天漫地的白茫茫之中看到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鲜血正从那人的嘴角涌出来,笔直如线,一滴一滴坠落在楼牧的狐裘上。
“我想我现在是吃不了东西了。”那人极轻极轻地回道。
然后他就失去了重心,从楼牧肩头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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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牧当即伸手抱住了他。
然后他又抬头看了看周围的魔教中人。
楼牧自然不会去取他们的性命。
楼外楼和魔教的不少分舵有生意往来,自断财路的事情楼牧从来不做。
楼牧当然也不会管那些瞎了眼的魔教中人。
魔教之所以被人叫做魔教,自然是因为里面的人心思都十分歹毒,不把人命当人命,自己怎么能找死去管他们呢?
想到这里楼牧低下头来看了看怀中的人。
啊,当然了,话也不能说得太死:如果这魔教中人长得十分漂亮,就算他刚才一口气用手指戳瞎了那么多人的眼睛,也是要另当别论的。
所以楼牧当即立断,抱紧那人脚底抹油施展轻功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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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牧找了家栈。
雪越下越大,“扑扑”地打在客房屋顶上。
楼牧唤人拿来很多火盆,一个一个堆在床的周围。
火苗“啪啪”作响,很快就把外面下雪的声音遮盖住了。
楼牧放下心来,就把裹住那人的狐裘扒下,将他一丝不挂地平放在了床上。
那人神志尚清醒着,半睁眼睛虚弱地看着楼牧
红火苗跳动,小暖床酥软,美人儿香艳,不失为一个风月无边的好地方呀。
楼牧觉得自己饿得如狼似虎,前胸贴了后背。
所以他转身开门。
“你……”那人在床上开口喊住他。
楼牧回头。
那人咬了咬牙,好半天才低声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答应护我性命?”
楼牧哑然失笑:“你以为我要丢下你一个人跑了?”
那人眼神不定地看着他。
楼牧靠上门,笑得更开心:“且不说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