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庄主不为百川山庄大业考虑,至少也需为自己声名斟酌,”殷秀戊缓过一口气,道:“汪云崇伪造呈本,大逆之罪已昭天下,南庄主何必趟这浑水?”
“呵。”南叠枫哼了一声,再次逼近。
殷秀戊只觉杀气迫来,退了半步,“锵”得一声抽剑而出。
南叠枫却扫也不扫他一眼,三两步走到墙边,勾过壁上所挂钥匙,背过身便朝牢门而去,也不顾大半个后背全部暴露于殷秀戊剑刃可及之处。
锁扣锒铛开启,南叠枫一把推开厚重铁栅,直截淌水而过。
箍住双手的锁环落下,只觉腰后被用力一圈,整个人就被这么狠狠地搂紧。
周身的衣物被沾染成满身黏腻,扑面而来的是湿浊的潮气和浓重的血腥。
南叠枫浅浅叹了一口气,伸手刚想回抱住他,却觉眼前一蒙,熟悉的气息已然霸道地覆了上来。
干裂的唇夹着几丝血腥味直直厮磨到疼痛,潮浊的水汽粘湿了全身,偏偏这样难受的贴合,却是要命的让人不想分开。
虽然早自祺王处略有耳闻,但亲眼见到这名动天下的二人在眼前缠绵成此般,牢门外的殷秀戊早已傻住。
自被蹂躏到有些微肿的伶薄双唇间退出,汪云崇干脆整个儿靠在南叠枫肩上,借着就近的便利在他耳垂上轻磨,嘶哑的声音已经因为激动和气力不济有些微喘,却是钻心的诱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说着忽然拉住南叠枫的手往自己胯下一按,低笑道:“你一定不会舍得我冻坏……”
南叠枫被他一吓,差点下手掐了下去,到底还是及时忍了住,恨恨道:“废话,又不是你一个人用!”
“哈哈哈……”汪云崇内力耗尽,几乎笑到岔气,刚想拉住南叠枫再行轻薄,却觉左手一紧,南叠枫一把拉住他手腕,皱眉道:“你中的什么毒?”
汪云崇一扯嘴角,道:“瓶瓶罐罐多了去了,肯定不止一种。”
“要命!”南叠枫一把甩开他的手,道,“伤成这样还没个正经!”说罢转身走出水牢,未待殷秀戊反应出手,已然欺身制了他四处重穴,在他上衣内翻出四五罐小瓶,又自地上捡起方才殷秀戊未及燃起的香段,回身架起汪云崇便往石阶上而去。
走至方才进来的那偏门前,浅淡的月色下可见两个守卫的侧影纹丝不动地映在窗格之上。南叠枫略沉一口气,刚要夺门而出,忽的屋外灯火乍亮,瞬时一片明敞。
南叠枫只得暂且伏气不动,倚在门边。
汪云崇微微蹙了一下眉。
闻见一阵急促细碎的脚步声,随即闻见佟耀顶的声音由远而近,道:“长公主,长公主,这天西宫乃偏冷之地,不宜靠近哪!”
听得那领前的碎步一顿,随即更加疾快地向天西宫方向而来。
“出去。”
“什么?”南叠枫听汪云崇忽然这么一句,一时难以反应,问道,“你说……”
汪云崇深吸一口气,道:“这是清北,我们现在马上出去,有机会走。”
南叠枫顿然会意,提上一口真气,猛得拍开偏门,旋身左右一开分掌两边,各是吐了八成力道,那两个守卫哪里是南叠枫对手,不及起手便已倒地。
变故发生突然之间,周遭众人几乎一瞬怔住。
“崇!”但听一声女音,十余丈外的云裘望见汪云崇这般模样,当下哪里还顾及其他,发足便往偏门处奔了过来。
云裘长公主身份,周围众人哪个敢拦?
却听一阵急促马蹄声,猛然间自转角杀出一匹通身黑亮的骏骑,四蹄飒沓生风地奔了过来,蓦地一声长嘶顿住,马上翻身而下一个紫袍金冠之人,三两步上前,一把扯住了云裘。
“你给我站住!”
云裘被这猛力拉的手腕生疼,这才停了下来看清来人,睁大双眼,道:“肃哥?!”
“糟糕。”汪云崇低声咒了一句。
云肃一手扯住云裘,一边抬眼望向天西宫这边,精锐的目光自汪云崇身上移向南叠枫,微微一挑左眉,难得地一勾嘴角,道:“呦,这位想必是南庄主,这可真幸会。”
南叠枫淡淡看了云肃一眼,道:“在下可不觉得有何幸会。”
“诶,怎会怎会,”云肃一边道,一边右手微微一竖,顿时自四面合围而上数十银甲整装的弓箭手,各个张弩直指汪、南二人,“江湖盛传南庄主好风采,今日一见,果真惊艳。”
这“惊艳”二字说得颇为轻佻,南叠枫微微蹙了一下眉。
“云肃,”汪云崇扶住南叠枫的腰直身往前走了两步,道:“你给了阳灵教什么好处?”
云裘呼吸几乎一滞,看向云肃。
“哈哈,”云肃大笑数声,道:“这话该是本王问你才是,慕容笛助你伪造呈本,你又助他杀了黎岱渊,啧啧,这交易真是好生公平。呦,差点儿忘了,好像这事儿,南庄主也没缺席罢?”
“呵,”南叠枫轻哼一声,道,“黎岱渊乃江湖大恶,百川山庄行正坐端,不惧王爷口舌。”
“当然,当然。”云肃笑意不减,道:“不过,汪云崇趁着皇上不在,意图混扰我云家血脉,此事已经太后辨定昭告天下,南庄主想必也知道,又何苦跟着受这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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