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云崇心中暗叫侥幸,方才自己过于自负让了对方太多险些致使南叠枫盗走龙箫再夺窗逃走一气呵成,虽然奇怪南叠枫为何有那微微一停让自己重占先机,但此时出手已是不敢怠慢,小伤何妨,先拿了人再说。于是逼近一步运力直打南叠枫左肩,同时左翻一掌由下拍到,南叠枫不敢硬接肩膀一沉后腰靠上长桌,左手趁虚疾点汪云崇胁下,右手袖中短剑一转自旁刺到。汪云崇避开剑锋左手改拍为点拿南叠枫侧腰,右手横削南叠枫锁骨,南叠枫被他上下同时袭到自知内力不敌干脆整个人向后一倾倒向长桌,这边短剑翻转倒刺而下,汪云崇一掌拍空连忙向后也一倒,谁知南叠枫这一剑剑势奇快凌厉之至,汪云崇虽避过剑锋左脸却仍被剑气扫到,抹出淡淡一道血痕。?
两人对峙当场,汪云崇触了触伤口,自牙缝里哼道:“这么坏的脾气,好狠!”
南叠枫暗暗斜了眼右首悬窗,随即略略一眯左眼,好容易与汪云崇拉开数尺距离,这等虚隙不可错过第二次!但见那短剑利光破空一划,桌上红烛摇都不曾一摇直接熄了去。室内忽然由明至暗再好的双目也需适应半晌,其间足够他南叠枫依方才那眼所记破窗而走。谁知足下刚夺出一步,左面立柱上轰然一声震响,南叠枫刚要反应,面前猛地有股强大气息一震,胸口着着实实挨上了一冲整个人瞬间给撞了回去。五脏六腑都在隐隐震痛,喉中更是一甜血往上涌,南叠枫蹙眉强咽下去,手中唯一利刃本能地迅速一转——汪云崇抢上前来左手一回已拿住他持剑手腕,右手一沉也按住了南叠枫出手相格的右手手腕,“啪”得重重一声将他按倒在方才那张长桌上。
汪云崇微微喘着气,为这飞贼机敏武功讶异不已。她数次在屏瞬之间若魅影一般脱出自己控制,若不是吸入茶菱香被封住内力,只怕今夜又要降不住她!
南叠枫心中讶异更是无可名状。全然黑暗之中汪云崇决计不可能料到自己的移步方向,在如此慢后一拍的情况下他倘若冒然出掌,由于顾及南叠枫身世出招力道全然不够一掌击垮他,相反还会将他往前推上几丈更加便于他夺窗而出。
而汪云崇所做的是,隔空翻出一掌借力打在一旁的立柱上,硬生生地让掌力调转了方向劲力及肤才发,虽然自己内力散失在先,但此等收放自如吞吐随性的功夫当真是稀世罕见!
浑劲两字。
灵动一决。
南叠枫庄秀星目浅浅一动,汪云崇峨峭俊眉淡淡一蹙,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一个人。
想到面前的这个人可能与自己此间脑中浮出的这个名字有关联,各自心中都是一跳。
浮云浅淡游丝般抹在天际,流水月光不知屋内缠斗正激,洒进来一片撩柔。
明暗疾变适应一过,两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功力精深,借着影绰月光,视物已若白昼。
汪云崇心中没来由地一荡。
眼前的一双清眸中仿佛有万千星斗,不知此际正在思索何事其中星光轻颤,星眸周际肤色雪白,映着流转的月光更显柔润。此眸此肤如此情境,碍事的黑巾掩去了大半张脸,让人直忍不住想一探那黑巾之后是怎样一张旷世容颜。
这可是十二卫中盛传的美贼,自己也曾立誓降住她定给她一番教训,可是掩面黑巾当前,如何亲近美人芳泽?
汪云崇有更直接的方法,往前一凑,双唇印上了南叠枫微锁的眉心,细玉般的皮肤凉意绵薄,初尝之下滋味竟是难得的旷神,汪云崇忍不住便向那摄魄的清眸侵犯去。
这、这是……什么状况!
初被吻上眉心时南叠枫正在暗忖汪云崇的武功来历以及如何才能从眼下的绝对被制中逃脱,因此仅是微微一愕。但随着对方的索取扩大,双眼及眼周肌肤都被贪婪尝遍后,俯撑在上的这个男子显然已不满足于自己裸露在外面的这一小片肌肤,渐热的灼吻开始下移,南叠枫这才恍过了神来。
尽力地一挣,奈何此时内力被茶菱香制住,如此贴身相斗如何搏得过十二卫总领?于是双手被钳得更紧。汪云崇也一时腾不出手去揭南叠枫面上黑巾,唇角略略一勾,隔着一层薄绸循着南叠枫双唇所在生生便吻了下去。
这……真真荒唐!
一绸之隔,唇齿间的触感淡了去,暧昧挑撩的厮磨却随着不满足的yù_wàng潮水般涌上来。汪云崇紧箍着南叠枫一再欲挣的双手,本只是恶意地想教训一下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美贼,却在俯上对方柔软清瘦的身子时吻得几欲沉沦。
南叠枫只恨今日出门时没有瞧上黄历一眼,想来本应是诸事不宜的,先是为龙箫赝品空走一趟,再又无故与二十二年前的谜案拢上牵扯,这都罢了,被错认为女贼也便罢了,现下竟被京城里最为英凛的男子错当成女子吃尽豆腐,而且大有不甘心就此罢休的意味。
最糟糕的是,静谧的殿室内交错混乱的呼吸中,竟有一半是源自他南叠枫自己的。
内力被毒性制住,身体的本能无处可藏地暴露出来。从未听说过茶菱香有迷乱心神的效用,怪不得别他缭乱,心跳疾撞,呼吸凌乱,南叠枫咬紧嘴唇,对压在身上的这个男子的调情技巧恨得牙痒。
蓦地,清冽的月色中悄然掺入了一丝红光,抹在南叠枫凛白的脸上更鲜明了几分,汪云崇何等高手,略住了侵犯,听清楚远远的自馔瑶馆而近的追赶声,双手将南叠枫的手腕扣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