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举止不端,又为皇子之师,此行此举皆不利国本——他还奏请陛下要早立太子——臣身为兰台之首,只见一众下属脸色都变了……”

夏夷则冷冷一笑,眼睛里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这理由虽然可笑,却也很是又用——若被弹劾的人不是师尊的话。待叶灵臻话语一顿,他便问道:“那父皇怎么说?”

“陛下只是笑了笑,说这事容后再议,便揭过去了。诀微长老当年助陛下平定山河时还没朝堂上这群人呢,臣倒不是怕这个,只怕二皇子还留了后招——”

夏夷则示意他不必再说,目光却落到远处宫宇的飞檐翘角上:“这次要谢谢叶兄——我这便去见父皇。”

闻言叶灵臻显然一愣:“殿下这便去?会不会太刻意……”

“风雨欲来,自然要先下手为强。”夏夷则眸色深沉,心中却有了考量:“况且此时涉及师尊,我还是——”余下话语他却没有说出,叶灵臻顿时一拱手,先夏夷则数步离开了这僻静角落。

圣元帝每日朝参过后,会去紫宸殿的东暖阁批阅奏章,夏夷则此时方进暖阁,正见隔着一道珠帘后,有宫人正为圣元帝退下身上厚重的绛红窄袍,当看到夏夷则时,帝王业不曾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只是颇为疲惫的坐到罗汉床中,左手侧的小几上零散对着一叠奏折。

“坐罢——下了朝堂便是父子,夷则无需拘谨。”圣元帝一抬下颌,示意夏夷则坐到自己对面。

青年并不推辞,只看似自然不过的坐了,脑中念头一转,斟酌开口道:“儿臣——方才去了金吾卫仗院。除夕夜宴的换防部署,武将军已经安排妥当——只等父皇敲定了。”

这一番说辞是夏夷则来之前便已经想好的,这欲盖弥彰的理由显然会被圣元帝一眼看穿,可夏夷则却不怕——只因圣元帝绝不可能监察御史所谓的风闻奏事而问责太华观,问责师尊。

他只是想看看自己的父皇对此事究竟是何种态度——既然风雨欲来,若借的到东风,又何妨将这湖水搅的更混些。

圣元帝随手翻开本奏章,漫不经心的点点头道:“夷则办事,朕放心——”他话语一顿:“秦陵之事,夷则清楚多少?”

夏夷则不想他父皇如此快的转移了话题,却也不慌不忙的应道:“秦陵每逢数年便会生变,——”

圣元帝嗯了一声,随即将手中奏章扔到桌上,他示意夏夷则翻看,自己却道:“此次秦陵之事,除却百草谷,朕不欲令其余门派再行加入其中。”他目光深深,投于夏夷则面上:“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夏夷则微微一愣——他何尝会不明白。圣元帝此举,着实是有意保全太华——可是夏夷则心中又觉出一股分明的失落,他意识到即便是帝王,也有许多不可为,又或是正因为是帝王,才会有这些不可为之事。

他如此爱重师尊,可若等他真的登临九五,居高临下的俯瞰这万里河山时,他却该将师尊置于何地——文人史官的铁笔不会放过他,亦不会放过清和。

夏夷则只觉喉头一时发紧,不得不清了清嗓子方低声道:“儿臣明白——”

“朕有意着你去处秦陵事。夷则你当记得……”圣元帝莫名长叹一声:“江山易改——”

夏夷则被这叹息中的无奈压得无法答话,他不得不沉默。因为江山易改,江山易改——这万里河山如今姓李,可在李家之前的朝代也曾辉煌数年,至于百年后这山河是姓李,姓赵,抑或归于外族,又岂是他们能够断定的。

“退下罢。”

“儿臣告退。”

夏夷则后退几步,一转身伸手撩开了眼前一片珠帘。

圣元帝倚在桌旁,见那道挺直的牙色背影渐渐隐去,屋门一开一合发出吱嘎声响,帝王合了眼,心中那件已经隐约的决定已经成型,清和那日同他的一番话,圣元帝虽面上不露,却是记在心里——这江山落在谁的手中才不至于改朝换代——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夏夷则甫一出这暖阁,只见满目霜白,一身宦官服色的宫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他的身后递上大氅,随即借着衣料遮掩,将一卷固封密旨递了过来,夏夷则不动声色的接下,却已是心知肚明。

而那宫人脸上带着隐隐约约的笑容:“应该的,陛下还请您代他问诀微长老安好——除夕夜宴请长老一定要到。”

“替我谢过父皇。” 青年利落的披上大氅,随即眼睛一眯,只见远远两个黑点疾步向这暖阁方向而来,他并不急着离开,直到李淼与阿那□□的身影在长阶下停住。

此时夏夷则高高立于汉白玉阶之上,而李淼站在长阶下方遥遥望着夏夷则,他们兄弟两都向对方见礼。却又却仍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里,似乎两个人在进行着某种不明所以的比试,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平衡支点,谁先动,打破了这个平衡,谁便是输。

而若是从两人所处的位置来看,李淼其实从一开始,便已经输了。

他看着夏夷则,一时间竟有一种这个三弟的眼中满是□□裸的轻蔑和胸有成足,在夏夷则甫回长安他便心中清楚,这个三弟冲着自己做足礼节,不过是给他这个注定的失败者一个面子,他要博得兄友弟恭,仁厚宽和的美名。

你想的真好——李淼咬牙切齿的想着,他不服,他怎么能服,一个妖物,这是窃国!这江山,这朝堂,他李炎也配得!

而阿那□□看向夏夷则,仅看到那年轻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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