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郎骂着走出车外,雪人紧随其后。男子把手枪指向刚要进入自宅的女性,抓住慌惶失措的女性的手腕,想要把她拉入屋内。
出言喝止亦亳不奏效。男人大叫“别过来!”,把枪交互指向女性及二人。二人因为在查案而没有带枪,不敢贸然行动,而是保持距离看着,男子胁持女性走入屋内去了。
“怎么办?”
“你看到那家伙的样子吗?没准是嗑了药啊。眼神狂乱还胁持人质,大事不妙哪。那人相当的兴奋。”
飞快地说完,统一郎跑了起来。
“喂!你去哪儿?”
“趁他还没能完全据守房子之前,试着潜入去看看。”
“等一下。这太危险了。还是先等待增援比较好。”
“要是他被巡逻车包围的话,说不定会变得更加错乱啊。嗑药的人可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来呢。必须尽快行动。你在这等吧,要是出状况,就跟增援一起冲进来。”
统一郎的背影很快消失了。大概是察觉到异状,邻居的房子的窗户打开了,有人探头张望。
“混帐!那个笨蛋--”
雪人咋舌,回到车内用无线电报告状态。立刻收到要在现场待机的命令,不过已经太迟了。
在一瞬间,自动车巡警队的巡逻车及机动搜查队都赶到现场了。因为对方持枪,连持有强力合金盾牌的机动队都动员了,大伙儿包围在男子闯入的房子外。夜深人静的住宅街,突如其来地弥漫着严肃的空气。
不消十分钟,从门口乱哄哄的走出几个人,估计是住在房子里的家人。
逃出来的总共四人,包括成为人质的女性。犯人应该已被制服了。
于是雪人跟警官大举闯入屋内,只见统一郎腹部中刀流着血,犯人则已被打昏。
伤口缝了十针。处理完毕后,雪人进入治疗室,统一郎从治疗台坐起来轻轻笑道“有点失策哪”。雪人冷不防就打了他的脸。
“对方可不是拿刀而是持枪的啊!只缝个十针完事就已经很幸运了,要是行差踏错一步那怎么办?你的行动太轻率了。”
统一郎找到开启的窗户侵入屋内,乘虚而入把胁持整家人作人质的犯人的手枪击落。他把手枪踢开,两人纠缠间,统一郎被对方以刀子刺伤腹部。然而,他还以颜色,狠狠数拳便将对方打昏了。后来从犯人的尿液中检查到他果真如推测般使用过兴奋剂。
“不过啦,总好过让普通市民受伤吧。”
统一郎抚着被揍的脸,他以跟状况极不相称的、悠然自得的口吻说道。
“才不是这个问题!”
“不,正是这个问题。无论如何,事因是警官的枪被夺。”
很干脆的被驳回,雪人顿时语塞。
“你想想看,要是犯人以从警察手中夺来的枪打伤普通市民,当然会酿成惨剧,而更甚的,是有如野火燎原般,警方开始遭到狠批。”
“……”
市民看警察的目光是很严格的。人们总在监测及批评警方,要是发生任何不祥事件,警察比普通人更加数倍的受到责难。这连雪人也很明白。
“同样是被警官的枪击中的话,比起一般的市民,还是警官较好。”
“……那么,当时被留下的我,到底立场何在?”
雪人双臂垂在身体两侧,紧握拳头。
“櫂谷。”
“到底我是为了什么而待在那儿的?即使全部市民都觉得警官被击中比较好,我身为警官,绝对不觉得好。”
声音差点就要颤抖起来。好歹以理性控制下来了,拳头却无法隐藏的抖个不停。单纯的气上心头,无法容忍白色衬衣上的血迹--可是要向谁发怒,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沉默半晌,统一郎平静地道。
“对不起。”
“我没有叫你道歉。”
“谢谢。”
“笨…”
不禁再次举起拳头,雪人咬紧牙关停下动作。统一郎一副强行忍笑的样子。半隐在混乱的前发间的眼睛,陶醉似的眯细注视着雪人。
“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