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洛特还没答话,一边凯却已经满腹狐疑。剑鞘很重要这话没错,但也不是重要到离开它就不可以,亚瑟自身的力量还是相当强的,这种级别的比武不需要这种东西也完全能应付。所以并不是非要送去不可。而且就算是送,也该是梅林送才对——千里迢迢传送个东西,对于会魔法的人来说,是小事一桩吧?还用得着兰斯洛特……他和加赫里斯对视了一眼,显然对方也有相同的疑惑。但是梅林自动把他们屏蔽了。

“比武两天之后就要开始了。如果你决定去做,那就要立刻出发,马不停蹄。”梅林又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

兰斯洛特很快做了决定,他接受了这个任务,高汶和他一起去。梅林露出一个纯粹基于礼貌的微笑,祝好之后送他俩离开了白屋。

等到梅林再次坐下时,凯才闷闷地开口:“你又是在试探,对吧。”

梅林掸了一下袍子,丝毫不见掩饰的意图:“我必须确定未来的首席有没有这个资格。”他的算盘很精细,如果兰斯洛特不拒绝,就继续进行本来的拉拢计划;如果兰斯洛特回绝,恰好有个“不忠心”的借口能把他打‖压到没有威胁为止。

之所以这么重视兰斯洛特,是因为一位有预言能力的女视者在多年前见到亚瑟时做出的预言。她说亚瑟会因为圣杯而死亡。这个预言太笼统,梅林根据自己的知识对它作出了理解,在他看来,有能力也有资格以“圣杯”之名致人死亡的,只有一个人——圣杯守护者湖夫人的养子,现任圣杯第二护卫,兼领第三护卫之职的人。于是他开始布下一张天罗地网,要引这个人出来,排除他威胁亚瑟的任何一丝可能。谁知网刚布好,兰斯洛特就自己撞了进来。

“……我真的很讨厌一天到晚算计的人。”凯放在膝盖上的四指曲起来,悻悻地说。

梅林不以为然:“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阻止我?”

兰斯洛特进入墨伽娜房间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的,一是因为这种行为逾越了礼仪,二是因为他完全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卡拉德波加的剑鞘。不过最后希望帮助亚瑟的心情占了主导,他抽‖出自己的佩剑决定试一试。好歹是一对双子剑,虽然卡拉德波加全身只有那么一点点是和圣器同炉锻造的,但多少应该还有感应吧。尤其是那个剑鞘。兰斯洛特这么想着,划开了自己的手掌。

鲜血流到剑锋上,被誉为“小圣器”的阿隆戴特感受到主人的血,通体散发出白色的光。铭刻在剑刃中间的文字,被红色浸染的部分在白光中尤其耀眼。可是,屋内并没有一处发出类似的共鸣。兰斯洛特仔仔细细地把屋里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任何发光的物体。最终剑鞘还是他翻找到的,并没有和自己的剑形成感应。

随着时间流逝剑鞘也不灵了么。兰斯洛特把它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耸了耸肩,离开了墨伽娜的领地。

找到东西以后他就和高汶踏上了千里传物的道路。因为梅林要求两天之内送到,他们两个不得不日夜兼程。休息就模仿东方草原民‖族那样在抱着马脖子睡觉,两人轮着来;马也换了好几匹,否则肯定口吐白沫倒下。兰斯洛特其实不知道手里的这件东西到底有多大价值,梅林说了什么他就信了,八百里加急之下,总算在第二天日落前赶到了达玛斯的封地。本以为完成了任务的他们,却在这时候获知,他们的陛下已经被当做危险分子关起禁闭了。

亚瑟在那间小石室里其实过得还挺自在的,除了有点气闷以外。看守们除了送水送饭不会和他接触,自然更不会跟他说话,两天下来他就憋得有点不耐烦了。不过,幸好这苦日子就要结束了。等到明天比武结束,他就要让这对兄弟再不能兴风作浪。

夜深人静,亚瑟靠在墙根上假寐。禁闭室显然不会有床铺一类的东西,只能在地上将就将就了。每天晚上的这个时候都是他感觉最难熬的时辰,厚厚的石墙把一丝一毫的虫鸣鸟叫都隔绝在外,完全的黑暗和安静让人焦躁得无法入眠。但是明天他又要参加比武,必须要保证良好的精神。于是他只能直‖挺‖挺地靠在墙面上,强迫自己假装睡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亚瑟感觉已经过了半宿了,不过这感觉多半不准,因为在这样空虚到近乎失真的环境里人的感觉难免扭曲。这时候他好像听见锁孔里传来声音,他意识到不是幻听,便悄悄地站了起来。他的剑不在手边,一旦发生什么状况,只能被动应变,这让他略感不爽。

锁孔又转了几下,然后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带着一股风。两团黑影被推进斗室里,亚瑟一愣,一时间搞不清状况。借着来人的火光,他低头看清被推进来的两个东西,那是先前看守他的卫士,此时睁着惊恐的双眼被牢牢地绑缚住双手双脚,嘴也被堵住只能发出不知所云的呜呜声。“这是……”亚瑟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来人。

“这家伙打瞌睡居然还流口水,蹭了我一手。”竖琴一样的声音此刻听来简直就是天籁,虽然语气和表情都透露出主人心情明显欠佳。

上帝啊!亚瑟在心里咕哝道,您一定是被我抱怨无聊抱怨得耳朵起茧子了。您真是太仁慈了!

火把的光清晰地照出了来人的面容,嫌弃状抱怨口水男的是兰斯洛特,一手擎着火把、另一手伸出袖子来甘当抹布的是高汶。此时抹布先生看见了亚瑟惊喜的目光,极有涵养地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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