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鸩清盯着他,不回答。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若不是你,谁还能将冥界的鬼水带到人间?
安漠水见他不回答,他冷笑一声,道:“在师尊眼中,只要是修鬼道的都是大恶之人吧?”
“师尊,是不是只要修了鬼道的人!都应该被世人所耻!被逐出师门!”
冷鸩清唇抿的很紧,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又没有修过鬼道!
安漠水几步上前,有些失控的抓起了冷鸩清的手腕,迫使冷鸩清仰视他。
他眸底藏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悲伤,他道:“师尊,您是不是又要一剑刺死弟子?”
冷鸩清的手腕被他抓的生疼,他紧紧咬牙,不回答,安漠水的手越捏越紧,仿佛想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肉中一般。
安漠水眼眶有些泛红了,他牙齿都在发颤:“师尊,弟子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冷鸩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你什么都没错。”
错的是我,我不该收你为弟子,不该让幽禅失控,剑刺你心,从头到尾,都是因为我才导致你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安漠水对上了冷鸩清的双眸,冷鸩清双眸含水,让人沉迷,倏地,他松开了冷鸩清。
冷鸩清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倒在地。
安漠水背对着他,手上青筋爆出,心窝处传来钻心的痛楚。
冷鸩清知道,他在生气。
安漠水转过了身,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白玉瓷瓶,一只手猝不及防的捏住冷鸩清的下巴,他用牙齿咬开瓶塞,另一只手强行灌进冷鸩清嘴里。
卧·槽你妈!冷鸩清在看见那个瓶子时,心中便慌了。
瓶子内的水流进嘴里,冷鸩清紧咬着牙,眼眸中生出惊恐,不能喝!不能喝!
安漠水露出了近乎病态的笑,“师尊,多喝点啊!”
他手劲特别大,冷鸩清的眼泪都出来了,他却还是强行灌了进来,一瓶快速灌完,冷鸩清被呛得咳嗽了起来,一股咸腥的味道在舌尖乱窜,冷鸩清用力掰开了安漠水的手,他扶着墙,开始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太恶心了!卧·槽!
安漠水将玉瓶一甩,瓶子碎裂,他上前抓住了冷鸩清胸口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笑的让人发毛,“师尊,chù_nǚ血好喝吗?”
冷鸩清眼神有些涣散,他紧咬着牙关,却还是让那瓶药水灌了进去。
chù_nǚ血,一种蛊毒,下蛊人用自己的心尖血,混合一个未及笄少女的chù_nǚ血,放在最阴暗的地方,放入蝎子,毒蛇,夏虫等至毒之物,密封,七七四十九天后,里面的毒物便化为毒汁,与那血液相生相息。
喝了chù_nǚ血的人,将会下蛊人一辈子系在一起,中蛊人死了,那么下蛊人也会跟着一起死。
这一辈子,他们都解不开联系,无论中蛊人去到哪里,下蛊人都知道,并且,如果下蛊人自残,那么中蛊人也会受到相应的伤害。
最恶毒的蛊,莫过于此。
冷鸩清眼底已经潮湿了,却仍然是忍着不掉泪,一副傲娇的模样。
他的嘴角沾染上了血汁,连带着,青衫上有沾染了。
安漠水抬起一只手,想替他拭去了嘴角的血汁,冷鸩清本能的偏头,安漠水的手碰了个空。
安漠水冷笑了一声,倏地松开了冷鸩清。
冷鸩清瘫软在地,胸口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他居然喝了chù_nǚ血!卧·槽你妈!太恶心了!
安漠水仰天长笑几声,这寂静的地牢,都是他的回声。
冷鸩清的衣物已经凌乱了,青白色的外衫滑落至肩头,他的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脸色苍白,发丝凌乱散乱,嘴角还残留着血汁。
安漠水道:“师尊,我们以后,便是相生相息了。”
“这辈子,你都不能再离开我了。”
安漠水拂袖离去。
地牢煞时又恢复了沉寂,阴沉沉的地牢,能听到的,只有冷鸩清自己沉重的喘息。
安漠水一连串的行动,让冷鸩清心中猝不及防,他想要一辈子折磨自己?
心中不知是怒火还是委屈,冷鸩清咬着牙,眼眸已经被雾水弄的模糊了,他一拳捶在了身边的墙上。
手背传来钻心的痛,冷鸩清抬眸一看,中了鬼水毒的手背又同以前一样白皙光滑了,却因为他刚才那一锤,手有红了。是chù_nǚ血,以毒攻毒吗?
冷鸩清坐了起来,鼻涕眼泪一把抹了,比起死,他更怕的是折磨。
冷鸩毒盘腿坐着静息起来,体内有一股难以压制的鬼气在乱窜。
冷鸩清额头冒着大汗,双眸紧闭,已经一个时辰了,他还是没将那鬼气压下去。
冷鸩清知道,是安漠水在阻止他,安漠水现在比他厉害了,他随便一根指头,便能将冷鸩清打死。
又过了一个时辰,那股鬼气总算是被压了下去。冷鸩清靠着墙,无力的喘了几口气。现在的安漠水,远远比以前的厉害多了,看来是因为修了鬼道的原因,冷鸩清估摸着,安漠水现在在冥界的地位,不是什么大臣就是重将,总之就是特别厉害。
四年不见,再次相见,却是这般的狼狈。
冷鸩清越想越气,忍不住爆粗口了:“卧·槽他妈的!老子好不容易养个徒弟,结果还成了我的仇人!现在好了!以后养老的人都没了!亏我还活了几百年!白活了!”
正在抱怨的冷鸩清,心中一堆怒火,无处可发。
“冷师叔,吃饭了。”
牢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