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少年来了亭子。
那少年一身白衫,身子看着有些单薄,白净的脸上有一双颜色很淡的眼眸,泛着水一般,目艳皎月,发丝用木簪束起,看起来有几分书生的模样。
那少年手中提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油纸伞正在滴水,滴答,滴答的。
少年迈着白靴子,坐在了冷鸩清的身旁,少年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闻着很舒服。
冷鸩清依旧是在看默莲,因为他觉得,这莲花比那少年有意思多了。
亭子突然陷入了一阵寂静,冷鸩清屏息凝神,耳旁只听得到雨点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少年觉得这个氛围有些尴尬了,他率先开口了,声音轻轻柔柔的,“哥哥,这雨下的这么大,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冷鸩清侧身,少年嘴角正轻轻的扯起一抹微笑,冷鸩清道:“看莲花。”
少年莞尔道:“是吗?是在看默莲吗?”
冷鸩清道:“嗯。”
少年似乎有很多知识,对着莲花了解很多,“哥哥,听说这默莲虽然不会枯萎,却只在雨天才会开,哥哥真是运气好啊。”
冷鸩清莞尔:“该看到的自然会看到没,雨下的越来越大了,你怎么也不回家?”
少年道:“等人。”
冷鸩清心中有些不安,但还是客气的问道:“等谁啊?”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道:“等我的意中人,我心悦的人,我的仇人,我的……师尊。”
冷鸩清脑子倏地一片空白,血液感觉都没有流动了。
冷鸩清敛下了眼眸,十分的淡定来了一句“哦……”随后,突然转身想要逃跑。
卧·槽!卧·槽!怎么还真来了?!
安漠水怎么可能让他逃了,他上前一步,一把便拽住了冷鸩清的手腕。
冷鸩清手腕被他抓住了,再也跑不掉了,他被迫侧过身,对上安漠水那双颜色很淡的眼眸,心上一紧,话都憋不出半句了,只剩下无限的局促与不安。
安漠水道:“师尊为什么要逃跑?是因为想让弟子生气吗?”
冷鸩清紧张到话都说不出,只能愣愣的被他拽着,安漠水看着他的脸,手上突然一使力,冷鸩清吃疼的叫了一声,刚才还对峙着的手腕,现在便软了。
冷鸩清也算是回过神了,冷着脸道:“为什么不能逃跑,腿在我身上。”我想跑就跑!
安漠水嘴角依旧是噬满了笑:“师尊是在暗示弟子要把您的腿给打断吗?”
冷鸩清后背发毛,猛的挣脱了他的手,从身旁拔出了幽禅,剑锋对准了安漠水。
安漠水颜色很淡的眸子暗了一下,转而又是嘲讽般的语气:“师尊又要一剑刺向弟子?然后将弟子打入荒芜时空?”
冷鸩清磨牙,握着剑的手差点不稳,他为何总是提起这件事?!
安漠水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表情了,他倏地上前一把,伸手直直的握住了幽禅的剑锋,幽禅锋利,一触到他柔软的手掌,便见血了,滴答,滴答的……
冷鸩清有些慌乱了,连忙收回了幽禅,连退数步,安漠水不知是不是欣喜,他上前几步,丝毫不管鲜血淋漓的手,看着冷鸩清道:“师尊是在后悔吗?”后悔当年一剑刺了弟子,将弟子打入荒芜时空吗?
冷鸩清稳住了身形,幽禅立于身侧,他道:“确实是后悔了。”
安漠水表情有些欣喜。
谁知冷鸩清又道:“所以就要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