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仅仅过去十分钟之后,院子里的各路凶神恶煞就一个个悄悄的消失在夜幕之中,那位九头狮公主也在她娘家人的陪伴下哭哭啼啼去了,临走前还不忘梨花带雨的朝無生比了个中指。
许晃一屁股坐倒在地,“这、这就完了?”
“名花有主,他们还能怎样?”無生走过来给他身上的伤口消毒止血,然而身后有三道长长的影子围拢过来,许晃不觉寒毛竖起,突然条件反射的爬起来跪好,磕头谢罪:“对不起,我错了……卧操不对啊,他干的好事凭什么我来道歉!”
“你是家主。”
“他是你男人。”
“因为你太弱了。”
“我当初就说嘛,叫你别让千秋住进来,现在好了吧?不听老子言吃…”
“你给我闭嘴!”许晃愤怒的冲旁边那个说风凉话的始作俑者咆哮,然而周围的三道视线毒辣辣的戳在他身上,他不由得又瑟缩着跪了回去。
“你说怎么办吧。”x3
许晃偷眼看向熄了灯的某间小屋,耳根不禁有些发热。看这架式那俩人不搞出原子弹(孩子)来是不会出门了,眼下能想的也只有怎么才能不让这原子弹爆炸了…
“您的快递。”
一声铃铛响突然在寂静一片的庭院里响了起来,扑克脸的黑无常从空中跳下来,手上托着一个盒子,看见这审判的场景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许晃倒松了一口气,拖着就快要跪木的两条腿过去签收,“怎么是你,白呢?”
“我代班。”黑面无表情的回道。
哼,大概那家伙也没脸见他们吧,也好,省得大家尴尬。
黑倒是公事公办,完事回头就走,一句废话没有。许晃抱着那个盒子还想问他退货的事,一抬头影子都没了。
“什么东西?”蝶涟好奇的凑过来,许晃回道:“千日醉。”
“噢。”对面的人撇撇嘴,兴致缺缺。
“你不爱喝这个?”许晃看一眼前面的烛阴,“我以为你们都好这口呢。”
“这东西不是谁都喝得了的,妖也一样,他是喝了好几千年有抗体了才不会醉死,换个从来没喝过的也跟你一样。”
许晃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要是给千秋的孩子喝这个,你说会怎么样?”
“你要干吗?”蝶涟狐疑的看着他,“就算他能醉一阵,醒了不照样天下无敌。”
许晃盯着自己胳膊上的血口子,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离奇的想法:“你觉得…给他换血怎么样?你们不是老说什么血液浓厚,那给他换一半血不就行了!”
“这也行?!”
“等等,说不定能行。”蝶涟低头思考了一阵,再次肯定的说道:“不管先天还是后天,总归是血缘的问题,虽然没有先例,但是换血是个可行的办法。事已至此,只能一试了。”
看家长会暂时表现出同意的态度,许晃终于松了口气,可就这么一松气,他突然控制不住的开始头晕目眩起来,眼前的画面再次扭曲成一片,模糊之中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淌下,肩头一片麻痹。
当無生他们手忙脚乱的撕开他左肩上的衣服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他肩膀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得一片血肉模糊,伤口处的肌肉狰狞的翻出来,大量的鲜血在不停的向外涌出,转眼间便淌了一地。
来不及去想这个伤口怎么会如此怪异,为什么刚刚一直都没发现,而许晃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感觉到疼痛,所有人已经心照不宣而有条不紊的开始帮他止血处理伤口,屋子里的人发觉到外面如此浓厚的血腥味也都纷纷跑了出来,看到这场景也都吓了一大跳,有急忙去拿药找纱布的,有去端热水的,有的赶紧加强老宅的结界,防止血的味道再一次招来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血止不住啊!”许晃旁边念回生咒施愈合术的围了一圈,可充其量也只是让他流血的架势趋缓,伤口一点儿不见复合的迹象。
“是不是中毒了?”蝶涟焦急的推一旁的無生,“你刚才有没有看见是什么东西伤的他?”
無生心乱如麻,怀里的许晃痛得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生理性的泪水不断的从他紧闭的眼角滑下,每一下都像是在無生心里狠狠割上一刀,他简直恨不得把整个老宅里的人都拉来陪葬,可他更恨的是自己,因为该死的他刚才根本就没看见这个伤口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葛萌萌急慌慌的捧着一个碗跑过来,里面是一大堆各种仙草捣成的药泥,“先用这个试试!”
無生二话不说,拿过来就往许晃肩膀上敷,开始的时候血流得太多,药泥滑得都按不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漫长得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渐渐的,伤口才终于止住了血,玄武早已将一同取来的血浆袋挂上移动吊架给他打上吊针,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张惨白的小脸才回复了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可能是药起了作用,许晃觉得肩膀上火辣辣的痛渐渐变得凉丝丝的,他勉强睁开几乎要被汗水糊住的眼睛,面前的一张张脸朦朦胧胧的,看着他的眼神却是一样的焦急。
“萌萌…”
没想到他一张口却是先叫葛萌萌,小姑娘立马扑上来答应,“哎哎,在这儿呢!”
那张干裂的唇嚅动了几下,慢慢小声说道:“……你家真是个流动医院啊。”
众人顿时哭笑不得,还能说笑话,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我们家就是专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