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破口大骂之时,前方突然闪现出一个巨大的太极图,黑白两色旋转着打开,露出一个发光的出口。旁边的“白”轻吁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带着许晃冲了进去。
就听“哎哟”一声,许晃不无意外的脸朝下跌在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嗯?软绵绵?他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只见一双漆黑得不见底的瞳仁儿直直的盯着他,许晃只觉得身上寒毛倒竖,“妈呀”一声就弹了起来,他定住了神才看清,那原来是一个梳着俏皮发型带着大大方框眼镜的女孩子,而他的手此刻还按在人家的胸口上…
“对对对对对对——不起!”
许晃像是被烫了一样缩回手来,刷地一下退到了墙边九十度大鞠躬,脸红得简直就像一只熟透了的番茄。
对方倒是没生气,反还咯咯的笑了起来,将矛头指向了另一个人:“小黑肯定是故意的。”
另一个声音懒洋洋地说道:“那他是生气被派去跑腿这件事呢,还是气我们霸占了他最?”
女孩子再一次笑道:“我打赌一定是后者”
这时候终于响起了一个许晃曾经听到过的声音,“哈哈,不要把别人家的秘密说出来嘛喔,一路辛苦了许晃,欢迎来到阴间”
许晃狐疑的抬起头,只见白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迎了上来,而在他身后如影随行的,居然是另一个生着同样面孔的“白”——不对,那个人黑发黑眸且一身黑衣,明显才是刚刚带他来的那一个,这么说他不是白?
“介绍一下,我的双胞胎弟弟,黑”白扯着他弟弟的脸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缺点就是这张扑克脸,刚才一路上没有吓到你吧?”
许晃嘴角抽搐了一下,还真是黑白无常啊…
“是你让他带我来的?”
“对呀对呀因为我们…”白笑着把他推了回来,“三缺一嘛”
瞪着眼前的高级麻将桌,许晃几乎一口老血喷出来,“你你你——”他气得都说不出整话来了,手指着白一个劲儿的哆嗦。
“麻将会打么?”刚才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许晃回过头,说话的人正大模大样的把两只脚架在桌角上,只见他一身宽松的便服,从兜帽下露出些许金发,精致的五官带有明显的外国血统,不知是因为他过份随意的态度,还是因为那轻佻上翘的嘴角,许晃总觉得这个男生流里流气的,像是哪里黑帮老大的马仔一样。
“会是会…”
“那不结了,来来来!”对方将雪茄咬在嘴里,一副很乐的样子动手开始哗啦哗啦的洗起牌来,许晃差点儿没叫这些人弄得背过气儿去,“给我等等!这儿不是还有三个人了,干吗非得叫我来?!”他一手指着这间品味夸张的房间里剩下的三个人——一个黑无常,一个正在那边嚼着薯片看喜羊羊的老头儿,还有一个窝在被子里呼呼大睡,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o,你怎么忍心让我们兄弟反目成仇呢?”白装模作样的抹着泪眼搂着他弟弟,貌似在上演传说中的禁断之恋。许晃脸都黑了,“找茬儿是吧?打个麻将而已怎么就反目成仇了?!”
“我永远在白这边。”这次说话的是黑。
“他错了你也站他那边?!”
“对。”
眼看这一触即发的架势,白忙抛个媚眼:“哎呀,就陪我们打几圈怎么了,一会儿就送你走”
“真的?”许晃半信半疑间已经被他按在了椅子上,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下也只能先配合了。他指指自己脖子上还套着的铁索,“这玩意儿能不能解下来?”
“你想解开?”白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一瞬间就会被吸得干干净净哦?那可就再也回不了阳间了呢。”
“…那还是先系着吧。”
几圈打下来,许晃费尽心力也没旁敲侧击出什么信息,眼前这三人俨然是打太极的好手,三推两推插科打诨的就把人支使得找不着北,他们那儿倒像是堵严丝合缝的水泥墙,许晃摸了半天,不光什么都没摸出来,还连输了好几局。这越是什么都打探不出来,他心里就越是没底,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给钱给钱”
终于他们有打算结束的意思了,一推麻将牌却又甩着手要起钱来。许晃一听就瞪了眼:“我可没听说还玩儿钱呢?!”
“当然玩儿钱了,不然打个什么劲?”人家说得理所当然,看他的眼神倒像在看外国人。
“我哪有钱!”许晃气急败坏的嚷道。
“不给钱就用身体还,二选一。”
用身、身体还是个神马意思?他一听就毛了,赶紧说:“那等我回去烧给你们!”反正都是冥币,几块钱一大捆,也没什么损失。
白却笑道:“那没问题。只不过这两位还得要现金,你直接打到他们账户上就成。”
那个兜帽小子丢过来一张名片,“户名在这上面。”
许晃心想这鬼吏还要什么阳间的钱?低头一看,上面赫然印着“福寿禄私家侦探事务所——地址:北京市朝阳区xxx路xx号…”
“我们做的可是阳间的生意,要冥币有什么用?”那女孩咯咯一笑,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许晃这时才记起来刚才那个软软的触感明明是带有温度的,“你们不是鬼?!”
“我是人哦”女孩笑得更欢,一双没有聚光点的黑眸朝那边飘去,示意了下那个罩着兜帽的金发男,“不过他嘛…呵呵呵”
许晃越听这笑声越觉得渗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