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江晚晴的礼服去而复返, 敲门而入。
江晚晴站了起来, 把礼服接了过来。
严修筠打量了一下两个人的神色,含笑随口问道:“在聊什么?”
小容故意偏过了目光, 没吱声。
江晚晴在小容看不见的角度, 饶有兴致地对严修筠挑了挑眉,表情揶揄, 语气正经:“聊到刚才大闹婚礼的那个女孩子……她好像是新郎的女儿。”
严修筠似乎也没料到这一点, 微微惊讶道:“女儿?”
江晚晴把眼神儿递给了小容:“是小容告诉我的。”
“嗯,是他的女儿。”小容点点头,帮江晚晴拎了一下礼服,然后指了指屋内一个临时换衣间, “姐姐, 我帮你换衣服吧。”
“我自己来就可以。”
江晚晴拿了礼服进了换衣间, 小容帮她把帘子拉上,和严修筠一左一右地站在换衣间一帘之隔的外面等。
倒是江晚晴换着衣服, 也没忘记刚才的事情:“小容,你说l是你这位姐夫的女儿, 那她……如果像你说的有点儿问题,家人没送她去治疗吗?”
小容摇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好像她的精神问题, 是遗传。”
“精神问题遗传?”严修筠皱了皱眉, “这是原则问题,你姐姐结婚之前不知道对方家里有精神病史?”
“啊……不是他的问题。”
严修筠:“那是他前妻?”
小容却一脸解释不清的尴尬:“也不是前妻……哎,我说的有点儿乱。”
江晚晴已经利落的换完了礼服, 拉开帘子,招呼小姑娘帮她看看后面的拉链。
她自己拢着头发,笑了笑:“不是前妻,也不是你姐夫……她这遗传的病从哪里来的?”
“从她妈妈那里遗传的。”小容帮江晚晴弄好了拉链,也终于理清了是他的非婚生女儿……他年轻时有一个女朋友,分分合合闹了很多年,结果挺狗血的——在他们最后确定要分手的时候,他这个女朋友怀孕了,在英国堕胎是非法的,所以……就生下来了。”
江晚晴一愣:“那l的抚养权是归父亲的?”
“也不是,就是他和前女友轮流抚养。”小容不很高兴地叹了一声,似乎是在为姐姐不平,“在和我姐姐之前,他还结过一次婚,好像是因为法院判他必须对子女尽抚养义务,所以l在他身边生活过一段时间……我听很多人说过,他对l非常不好。连亲生父亲态度如此,想想也知道他前妻对l什么态度。”
严修筠皱了皱眉头:“他们虐童?”
“没有这么严重,应该是冷暴力。”小容回忆了一下儿,“我听说,当初他先是不承认l是自己的女儿,所以拒绝履行抚养义务,后来检方出示了dna检验证据,他没有办法了,只能承认这一事实,但是和l的妈妈的抚养费问题扯了很久——他那时已经进入海关工作了,虽然那份工作不够让他像现在这样风光,但是维持衣食无忧的生活完全不成问题,而且靠他前妻的社会关系,他多了很多资源,经济完全不成问题……他拒绝给l法院判定的抚养费,单纯是因为他就是不想给,所以我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小容不能理解这其中的纠葛,而江晚晴只这么一听,就能透彻的了解人性复杂。
布兰迪·帕利斯卡很有可能是靠婚姻改变自己命运的那种人,他的前妻让他获得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社会地位。
而l和他的前女友,则代表了他最穷困潦倒的岁月。
人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前进、却没有达到最好的境地的时候,并不愿意回首去看身后的荆棘,因为那对前进毫无用处,只会带来随时要回到泥淖中的恐慌。
l和前女友,可能恰好带给了布兰迪·帕利斯卡这一类的恐慌。
这种人性,以好坏一概而论太浅显,可以理解,但是仍然让人无法接受。
江晚晴没有试图去掰扯其中的纠葛,只是问:“抚养费,他最后给了吗?”
“给了。”小容点点头,“但是我猜,他仍然不是自愿去给的——l的母亲当时一直在靠打零工抚养l,好像‘发病’也不是那时候,可是作为l的父亲,他的经济非常宽裕,却一直就抚养费的具体数额在反复推诿。按照他当时的态度,他很有可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