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 实在是个不该被放弃的手术。”傅修明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遍体生寒的循循善诱,“人会有烦恼, 是因为大脑中存在着让人产生情绪的部分,它掌管着一切多余的喜怒哀乐。如果人类能够抛弃这些带来负面影响的情绪,那么他就会永远的‘安静’下来, 永远地成为一个绝对理性人。”
江晚晴在他的叙述声中, 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寒颤。
傅修远仍然强迫她的手在自己的臂弯中,他当然感觉到了江晚晴的不适,于是他貌似安抚却更像威胁地, “亲昵”拍了拍江晚晴的手背。
“你看,老爷子这样躺着,还有什么价值呢?”他微笑道,“他毫无因由的沉睡,不知道世事变更,不知道生老病死。吴雅兰从最初听到于教授的研究时,她就在想象着,该如何用这种手段,去控制老爷子……可是她的实验品,总是达不到她理想中的预期。”
“那些志愿者也好,吴哲茂那个姓唐的夫人也好,布兰迪·帕利斯卡的前女友也好,他们原本都是歇斯底里的疯子,在接受了手术之后的最初,都显而易见的‘安静’了下来,他们变得懒惰,变得不再有烦恼,像孩子一样有什么就可以说什么——他们表现得非常快乐。”
江晚晴冷冷看着他:“那为什么有的人死了,有的人病症加重了?”
面对江晚晴的质问,傅修明丝毫不以为意:“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出点纰漏在所难免,更何况,科学并不应该只有一个方向……”
江晚晴听了她这番悖论觉得简直忍无可忍:“那应该有几个方向?不用来治病救人而用来毁灭吗?”
“人都是精致利己的。”傅修明说,“任何人都不该以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要求他人,更何况,我投入资金、人力和时间去研发的项目,凭什么要以他人的得失为衡量标准?当然要优先满足我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江晚晴觉得自己和傅修明的交流一直处于“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局面,他不屑理解她的道德和原则,她觉得他的世界观都是扭曲的。
而听完这一句,江晚晴果断的放弃了和他以正常人的思维去交流,干脆地问道:“那你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比起之前话不投机的各说各话,江晚晴这个问题简直问到了傅修明最愿意阐释的一点,于是他十分愉悦地笑了起来。
“你终于问到重点了,晚晴。”傅修明说,“你是这其中很关键的人,你能帮我达到我想达到的目的。”
江晚晴一愣,断然偏开目光:“我帮不了。”
“你帮得了。”傅修明说着,伸手全然不顾江晚晴是否疼痛,硬生生地将她的下巴拌了回来,以一个近乎亲昵但是却生硬而冰冷的姿势,“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当年被苏月珊偷走,又被你藏起来的那份文件中,有一种药品的资料没有解密成功——晚晴,你早就料到了吧?”
江晚晴觉得自己下巴要被他捏碎了,可是她不吭一声,倔强的避开了眼神:“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听得懂,因为你是江晚晴。”傅修明笑着,“与其说,你靠着我的‘施虐欲’救了自己一命,还不如说,你早就做好了准备,让你在即使到了投无路的情况下,也坚决不会让我得逞——那是你失忆之前就做好的扣儿,你留了一手,而一旦我杀了你,我就会懊悔,为什么自己要鲁莽行事;而我如果放过你,我才有机会再一次去探究我想要的内容……晚晴,你总是让我这么欣赏。”
江晚晴终于挣开他的手:“我不需要你的欣赏。”
“这不是你需要不需要的问题。”傅修明笑着,把目光投向手术室里的傅耀康,“我知道你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吴雅兰那里处处破绽,如果你们不趁着这个机会将她一举拔除,才是后患无穷——我从来都没将宝压在她身上,我只是需要一个替我抵挡你们最强火力的人,在这一点上,她总算发挥了一点‘母亲’的作用。”
江晚晴眼神动了一动,有几分怀疑地看着他,突然道:“你什么时候知道吴雅兰不是你亲生母亲的?”
这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傅修明的脸却十分不明显地僵硬了一下:“那不重要。”
他避重就轻地将这个问题带了过去,整个人贴进了那巨大的玻璃,试图把里面的情景看得更清楚。
“里面躺着的这个人,他是所有人痛苦的起因,可是,他没有受到任何足够的惩罚,仍然衣食无忧地躺在那里。”傅修明说,“我觉得这不公平。”
江晚晴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我希望,他能用另一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