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妃立即失声尖叫,惊动了太后和她的宫女秋月!
主仆二人一出来便见着这惊人一幕,立即问也不问便派人的将那两个少年抓住,关了起来。末了太后亲自将雨妃扶进了她宫中去,一路小心询问,生怕这当朝准皇后有何闪失。
雨妃心中暗暗好笑,面上却仍是只露出些许疼痛、多数惊讶之状:“孩儿只是、只是不慎跌了一下,那两人……或许是听到孩儿叫声出来相救,也不一定……”
“胡说什么!”太后打断她,说出的话正中她下怀:“这后宫之中又怎会有人穿着宫外小厮的服色,还轻易在花园前后走动?本宫这里,一直只有女子来往,这两人必有嫌疑!”
殊不知房顶上慕容时正笑眯眯的附耳听着,冲慕容临点了点头。
只约莫盏茶功夫,雨妃的脚踝便肿起老高,太后惊得连问她来此何事都忘了,连声叫秋月快去喊太医来。孰料秋月方才走出宫门不远,便见着王福迎面小跑过来,拉着她往宁逸堂奔了回去!
慕容时无声的笑笑,无声的拉着慕容临匐低了些。两人听得王福进去喘着气道:“亶太后,陛下去栖梧阁不见雨妃娘娘,便发了脾气,命暗卫四下寻找,巧而见着雨妃娘娘跌了一跤还险遭歹人迫害。故而陛下龙颜大怒,命小的来报,说是一会便随御辇来接娘娘回去。至于那被抓的小厮,”王福声音顿了一会,压低了些便又响起:“那两人乃是今日里宰相大人送来的,本来在小的房中睡着了,不知为何突然跑了出来……这个,太后高抬贵手,放了他们同小的回去,如何?”
慕容时在房顶上自是听得清清楚楚,又唯恐慕容临没听到,特地带着他偷偷跑到花园中去,才小声又复述了一遍。两人一边等着御辇,一边等着王福领那两人出来,俱是一边欢喜一边忧。
喜的是雨妃必有办法打探到些消息,太后听得王福这番话,必然也会有些要说的。忧的却是慕容厉这番去了莫愁湖边之事显已传开,不知究竟何时能回,回来后要如何收场,又或说,究竟是几人回来?
慕容厉日夜兼程赶到莫愁湖畔时,已是第二天早上。郭适早累得倒在李安怀里睡了过去,由他一路抱下马背送到了后面客房里。
郭逸这时也早醒了,听闻赵尘来报说侯爷带着小公子到了,便立即风一般冲到前院迎他。待见着慕容厉,郭逸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之感,本欲伸手去抱,却又想起云儿那些话来。最终他还是轻叹一声,硬生生顿住身形,只呆呆望着慕容厉,呐呐道:“你……怎么真将适儿带来了?难道为着懿轩,竟要教他去做那狠辣之徒么?”
他虽听红袍怪说了书信一事,却没料到慕容厉会将郭适带来。加之心中明白自己如今虽已彻底对云儿灰了心,却又为着她几句话便如此混乱,此时或将无意间伤害到慕容厉,也颇有可能。
但红袍怪此举是为了他,慕容厉来此也是为了他!郭逸正是因着太过明白,才深觉不知要如何面对。
慕容厉却非这么想,他只看郭逸面色欠妥,说话吞吞吐吐,双目无神还不敢看着自己,便觉得郭逸应是如红袍怪所说那般为云儿所害,对自己亦可能只是移情寄托,故此如今才这般模样,不敢再靠近一步。
“懿轩,你只管莫要乱想,好生休息,适儿必不会与她学艺!肃恭既已答应你要好好照顾适儿,又怎会食言?”他说着,上前将郭逸用力揉进怀里,低声道:“你父子二人,肃恭无论如何也得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纵然你病好后再不觉得曾钟情于我,也无妨……
身后一队侍卫全都低头看向地面,谁也不曾出声,更无人喊累。任由慕容厉站在前院拥紧了郭逸深深吻着,直到他出其不意伸手将怀中人击晕过去,才又等他将那当朝太傅送回房中放下出来发令。
慕容厉的话不多,他只喊来红袍怪,请其带路,便吩咐侍卫们:“无论本侯回来时怎样,还请告之太傅,疗伤的是他师傅,与那妖女毫无关系!”
他与红袍怪一前一后步入桃林后,便再无人听到那两人谈了些什么,更不知他二人何时去见了云儿,又是谈了什么,才使得当晚云儿心甘情愿的走进郭逸房中,次日出来便自个投入莫愁湖,连郭适一面都不曾见着。
就连郭逸自己都不甚清楚,只觉像是一场绮梦之间,重拾夫妻温情,待清醒过来时只隐约记得云儿在他耳边说过几句话:“郭逸,我此番救你一命,本非我所情愿。但求你日后若能寻到了心头所爱,便放适儿自行离开,让他自己找寻人生路,切莫为家中任何过往所影响,尤其两国争端与云儿下毒之事,不必教他明白过多。但若你回京之后意志消沉不图统一大业,便是穷尽一生也无法自拔于此番感恩之心,便是对你再好之人,也只能眼见你心中无法舍弃的那个幻像。”
当云儿笑着自他手中挣出去,奋力跃入湖中时,他仍在思索这些话究竟何意!待他回过神,那人已远远游出十丈开外,头也不回的朝南边去了。
若红袍怪能知道郭逸除了惊讶以外,并不曾想追上去,那他便不会拉住郭逸;若红袍怪能明白慕容厉清早起来叫他去看看郭逸的目的为何,那慕容厉或许走不了多远便会被郭逸快马追回来。
但世上没有什么能知晓旁人心中想法的武功,因此红袍怪不但拉住了郭逸,还生怕他冲动之下追出去找那妖女,情急之下,他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