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佛剑,“所以呢?”嘴上却是一点也不放松。

“嗯”佛剑沉吟一下,又笑起来,“那我就在此住上二十年,还你双倍花约,如何?”

这次轮到龙宿呆了,相识这许多年,多留他一刻都不曾,他却这般轻巧的说出话来,还兀自笑的粲然,端的是可恶!

头脑还一片混乱,手上团扇却已经甩了出去,龙宿做事向来三思,偏遇上这和尚手就不听使唤自己做起主来。

龙宿离佛剑只有两步,佛剑半躺着姿势不灵便,竟给打个正着,扇端的珍珠撞在额头上留下个浅印。这一下挨的莫名冤屈,抬手揉了揉,但见着龙宿似怒似喜的神情却又觉得不冤了。

佛剑就这么住了下来,当晚便有宵小来探疏楼,只是还在院墙上就给护院的默言歆扫了出去。只三五个人,功夫也三流,一下就震飞出十丈余,落了地就起不来了,末了言歆还不忘给撒上把叶子。

龙宿虽不在江湖,但江湖上的事他却鲜有不知的,昨夜那几个小贼想必是收钱卖消息的探子,龙家只是个商户,所以就被小觑了,让这些人先来探佛剑的位置,以为手到擒来。再几日便要过年了,龙宿心情好也不与他们计较,甚至没去追究后头花钱的雇主。佛剑性子更是宽和,龙宿不追究他也乐得清闲,左右他要做的其实是从龙宿手底下救人。

两人都不做声,小贼就三五日的来光顾,虽然人手是一次强过一次,却总也进不了院子,一直闹腾了两个多月,但忽然的就不来了。龙宿素好清静,偌大个宅子女使护院总共还不到百人,平日里也各忙各的团团转。说实话这两个多月言歆其实挺高兴,难得有个消遣,怎么就不来了呢?

佛剑在院子里打坐的时候看见言歆提了扫把沿着宅子的高墙巡视,等诵完一遍心经,言歆已经在巡第二遍,佛剑有些不忍就说,我的伤原也不重,两个月怎么也好了,他们占不得便宜自然就不会再来。

“哦。”言歆想想也对,抓抓头去前院扫叶了。

龙宿倚在榻上闲闲摇着扇子,寻思着莫不是跟着吾真就这般无聊?问佛剑,佛剑不置可否,龙宿越发郁闷了。看出龙宿的心思佛剑笑笑,取来茶具细细温了杯,“可还记得你我初识那一趟北行吗?”

龙宿便也笑起来,“怎不记得。”

那时都还年少……

☆、一

龙氏在齐州讪县足有数百年历史,这灏朝大地笃信龙神,只为这姓氏龙家自是名满天下,论地位论声望论威势俨然还在齐州州司之上。也正因如此,齐州连续三年巨旱龙家便有了莫名的压力,农人、乡绅甚至州司都曾前来求雨,但龙家能做的也不过是祈求而已。

岂是没求过吗,三年来怕是不下百次了,只是龙神全然不理不睬。仔细想想除了龙氏初代祖上有那么个真假难辨的传说,似乎龙家几百年来都与龙神无甚瓜葛,时至今日子孙们不但疑心起那传说的真伪,甚至在想龙神是不是也真个存在。关于龙神最近的传说怕也要追回到上千年前的开国之初,说是洪海龙神君的兄长雨泽龙王曾辅政开国君主,但这说法却像极了皇帝们自贴金脸的手段。

传说真伪龙宿不置可否,但龙神的存在他却是信的,信从何来却也说不好,总之就是信了。这一代龙家的家主单个云字,正是龙宿的父亲,却也常常不经意似的问他,“宿儿,你说龙神真个还在吗?”三年来流言渐多,皆言洪海龙君早已死了近千年。

龙宿的回答总是笃定,“当然。”

龙云便点点头忙去了,这时龙宿才觉出父亲是真的老了,自信与威势皆已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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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宿皱了眉,齐州本就偏南四季不寒,这天气一闷就是三年,连个清透的时候也没有,父亲的头发三年里斑白的厉害,龙宿便也跟着烦躁起来。

是什么事值得洪海君三年不给齐州一滴水?龙宿心里竟生出一丝怨怼来,没来由的就觉得洪海龙君是个小家子气的,都说其兄雨泽龙王温润悲悯,竟也不管管他吗。龙宿正腹诽着,抬眼看见个人慌慌张张跑进来,“少爷少爷!”这粗嗓门可不是管家鲁七吗,想是一路从外院跑进来,大热的天出了满头汗紧着袖子正擦。龙宿心头烦闷,看见鲁七毛毛躁躁更添不耐,冷淡一句“何事?”

鲁七听了立马也清凉下来了,虽然还是大日头烤着偏就觉得透心凉,脚底下不自觉的就放轻放慢,腰也弯下来,“回少爷,老爷说要在卓丘东边建个寺庙。”

“寺庙?”龙宿也颇吃了一惊,卓丘是个不高的小山,不过面积却大,多产珍木奇草,也是龙家产业。按说在自家建个东西本不值得龙宿大惊小怪,可这寺庙却是属佛教,虽说龙氏自家也不甚相信,但名头上到底与龙神沾亲带故,现在反倒是要给佛祖起什么庙宇道场,于龙家声势岂能无损?龙云已是病急乱投医了,管家鲁七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奈何老爷主意定了自己是如何也说不动的,这才慌慌张张来请少爷。龙云的这位独子,平日里悠闲懒管事务,可他身上自有一种慑人的气势,说出的话来字字敲在你心上,让你不得不三思,看老爷这次主意拿的死,非得请少爷说说话不可了。

这佛教是近几年才传入灏朝,发展的却是不慢,据说是显了神迹。龙宿略一思量就明白这不过是个安抚罢了,好求歹求了三年,洪海君也不曾落得一滴雨,父亲倍受压力,如今起个庙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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