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
陆亭云和道一算是同辈,他抢上前想将人扶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先起来!”
可道一铁了心的跪着,就是不肯起:“迟谷师兄绝不是cǎi_huā大盗!我和诸师兄弟都能证明!”
陆亭云喝他:“既然能证明,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们可以证明,但丁师叔态度含糊,他不一定愿意为师兄出言,而我和众师兄弟没资格列席,所以只能来请求三位,请还我师兄一个清白!”
“丁长老为何不肯出言?”陆亭云不明白。
“迟谷师兄精于丹道,金谷园又是药师谷的附庸,有传言说师兄与踏月楼结亲后,就将离开金谷园,进入药师谷研习炼丹之术,从此便不算我们金谷园的人了,所以有些长老近来对他……并不是很上心。”
“这算是可以拜两次师父?”就算是宋怀尘跨越了三个世界,认真算来也只拜过一个师父,修真界极看重师徒传承,从没听说可以另投门户的,又不是门客。
“金谷园和药师谷之间偶尔可以。”这两个宗门渊源颇深,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陆亭云索性只说结论。可就算这样,道一的话还是说不通,“就算如此,迟谷依然要称金谷园为师门,丁长老不像是心胸狭窄至斯的人。”
“长老如何想,我们这些做弟子的猜不透。”道一低声道,“我只想尽我所能,为迟谷师兄出份力。”
黄药师问:“你的证据呢?”
这就是应下道一的请求了,年轻人眼神一亮,说话多了底气,声音也变得响亮了:“迟谷师兄长得好,cǎi_huā大盗出现后,我们就没让他单独行动过,好几次cǎi_huā大盗行动时,都有人能证明他在哪儿做什么,绝对没去做那不耻之事!”
第62章
直到黄药师应下请求,道一才肯从地上起来, 堂堂金谷园修士, 在潮湿的地上跪得膝盖两团水渍, 显得狼狈又可怜。
他递给黄药师一片传音玉简,玉简中记录着金谷园弟子们的证词。传音玉简中的内容做不得假, 道一也不可能串通那么多弟子做伪证,没有必要去质疑证据的真实性。
金谷园弟子们的证词相互佐证,可谓天.衣无缝,唯一的问题是:“迟谷从房间里消失的时候, 你们谁都没察觉。”
道一垂下了头,神色晦暗:“这就是cǎi_huā大盗的手段了……我们防不住。”
黄药师拍拍道一的肩膀:“我们也都觉得迟谷不是真正的cǎi_huā大盗——这话你可别说出去,会尽力替他争取的。但我们到底是外人,说话恐怕不够分量, 你再去看看能不能说动其他宗门。”
道一深深给三人作了一揖, 转身急匆匆去找下一个宗门了。
所谓同门情谊, 便是在落难时愿意为你奔走, 这才是真正的师兄弟啊, 一如吴不胜对陆亭云。
陆亭云心中感慨万千, 站在门口看道一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挪不开眼。刚刚黄药师一口答应下来, 他其实是不赞同的,觉得黄药师太轻率。可此刻却觉得不帮于心不忍,因为就像黄药师说得那样,他们确实都觉得迟谷不是cǎi_huā大盗。
既然无辜, 又怎能不为他正名?
狄荣山用迟谷做诱饵是做一回事,真让迟谷出事,就是另一回事了。
陆亭云被宋怀尘的声音唤回了声。
厨房里的木偶人又一次动了起来,宋怀尘问另外两人:“要吃点什么?”
厨房里点了只蜡烛,照亮了灶上的水汽氤氲,白衣白发的宋怀尘站在沾满了烟火气的薄薄水雾之后,反而更显得出尘。
出尘得像是幻觉。
陆亭云看见木偶揉着的面团:“随便什么面食。”
黄药师不是一句“随便”就能打发的:“就快天亮了,发面肯定来不及,那就面川条?”
宋怀尘点头:“后面去摘把青菜。”
蕴芝的修炼和灵植的生长相辅相成,又有聚灵阵汇集灵力,后院的菜蔬长得极好。宋怀尘一句话落下,转身往后走的是陆亭云,宋怀尘的目光跟着陆亭云移动,一直到他走出视野才收回来。
黄药师问他在看什么。
“他今天看上去特别严肃啊,心事重重的。”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宋怀尘对陆亭云也能算得上了解了,笼统的说来,陆亭云是个好人,立身端正,为人礼貌,能开开玩笑,不是刻板的人。
但今天隔着雾蒙蒙的水汽,宋怀尘却从他身上看见了一种仿佛从骨子里透出的执拗,让他整个人显得十分坚硬,给人一种因为太认真而难相处的感觉。
黄药师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你。”
宋怀尘面无表情的看他,一边用法阵控制木偶飞快的搓着面川条。黄药师看得只觉得瘆得慌,然而该说的还是要说:“你和我说实话,”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你的头发,和你离魂次数太多有没有关系?”
“我和你说实话。”宋怀尘也压低了声音,“这种带符咒的木偶,我在原来呆的地方,用过很多次。”他是无象殿的守殿人,出门的机会很少,对修真.世界的向往却浓,自己不能出去,就让同门带着装了符咒的小木偶出去,自己看着过过眼瘾。至于为什么要用上木偶,完全是因为自己最熟悉的那个同门不愿意对着张符咒说话。
“从来没能把我拉过去。”同门受伤,让木偶染血的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但宋怀尘一直好好的呆在无象殿,不管是人还是魂。
“陆亭云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