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爸爸的错。”鼬微微撇过头,肩膀细微的起伏着,父亲很无奈的撇过脸,终究是温柔的笑道:“好好好,都是爸爸的错,早点睡吧,不然妈妈又要生气。”
“嗯。”把脸埋在被子下面,鼬的声音闷闷的:“爸爸晚安。”
门外的脚步声悄无声息的离开。
“前辈。”
临近下班的时刻,宇智波秋也神色忐忑的叫住了她,用一种有些紧张的语气说着昨天发生的事。
“我觉得还是告诉您比较好,毕竟苦骨的消耗……”已经比预算超出了更多。少年用一种忐忑又隐晦的语气说:“我和组长说,我们在开发一种用于手术中的麻醉药,但您明明知道那种药物并不是用于麻醉的。”
“我知道。”她说,长长的沉默中,少年干巴巴的说:“您知道就好。”
“秋也……谢谢你没有说出去。”美琴心底掠过一抹微妙的嘲讽,昨天晚上,他就已经知道了吧,还用那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语气让她帮忙配置药物,是为了试探她么?
“不,您言重了。”秋也低下头:“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实验室里再度安静下来。
研磨的细细的苦骨的药粉,掺杂进了兵粮丸的原料中,她熟稔的添加,做的有条不紊。
就算知道一切。
就算……知道了苦骨的用途。
她想,那个男人,也会心甘情愿的服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以后就尽量不剧透了啊
☆、36
警备部队这一天气氛沉闷阴郁,谁都不敢多说什么,连来往的族人都行色匆匆,只交换视线就匆匆别过头,不敢言谈。
谁都知道总队长银脾气看似很大,爆完就算,揪着领子骂完,晚上该喝酒还喝酒。半年下来,气氛很是融洽,效率非常堪虑,这一回族长从前线回来,干净利落整肃风气,连只苍蝇也惊吓得不敢打玻璃窗外飞过。
族长先是把积压拖沓的公务过了一遍,过完了交给总队长。总队长看着发愁,于是族长找了几个拖沓得厉害的谈话,每个人都是瘫着脸进去,冷汗淋漓的出来,脸色颇有几分复杂。
“被族长一瞪,我总觉得他连我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知道,”捂着脑袋的宇智波一树可怜兮兮的在总队长面前诉苦:“该不会富岳哥真的知道吧……”
虽然没这么夸张,大家的心情大多相似,银安抚了一番,心底实在有些不安。有人说这是趁机分他的权,必有后动,他对着文件瞪了半天的眼睛,顿时无比头痛。
趁着天色尚早,银去了上一任族长家中讨教,镜拗不过年轻人的一根筋,只好说道:“那你想让他如何呢?”
银默然片刻,缓缓道:“我想让他断了那个念头。”他并不讨厌小堂弟,若不是那时候乍然冒出来那么个说法,也不至于刺激得他奋力争取。
“那就看好了他。”老人家无奈的说,看得好才怪,不过他也不肯说透,只道:“若你坚持不肯,他必然不会妄动。”
宇智波家总不能先来个内战,再来个对外战,不光是和是战,总要有一个说服一个。再怎么蠢的人,也不会这么夺权的。
银心领神会,起身告辞,老人也不留他。
宇智波家历任的族长,从没有一个做的如此憋屈,也有人暗暗在富岳耳边嘀咕了几句,都被他看似温和实则坚定的打发了。
伤筋动骨的争权夺利是下下策,他也不见得就能取胜——但是,如果连把警备部队收拢,取得实际的领导权都做不到,其他的更别奢求。
银是不是这么考虑呢?用漫漫时光把他给磨平了——在那之前,那家伙会亲自看好他吧。
办公室门敲了敲,他头也不抬,说道:“进来。”
门外嘀咕了一阵,还是开了,好少年止水忐忑了一会儿,族长大人打量了他一眼,神色倒还是温和的,不过看的是他身侧的儿子:“鼬,怎么过来了。”
“父亲大人。”鼬坚持用了敬语,以委婉表示自己很不满。止水窘得拼命给族长大人打眼色,富岳放下笔揉了揉鼻粱,静静笑了:“今天我回去。”
突然间,他暗暗自嘲真是昏了头了,差点忘了和原城玲子约好的事,不由心虚了一下。止水终于完成了托付,顿时心里一松,把鼬带出去,也就等在外面。
晚饭食之无味,大家都十分客气,当真称得上是相敬如冰。
为了儿子,这个家庭氛围还是得维持下去,可惜一个心不在焉,另一个客气疏远,美琴无声的看了看男人忍耐又平静的神色。当初的炽热已然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是那么聪明的人,她一向清楚。
对啊,他们都清楚。
美琴忽然不那么确定起来,她沏了茶,做了羊羹,端过去敲开门。
“谢谢,”富岳不抬头:“你也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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