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流着泪的血红之月。
莽莽没有一丝风的平原,他脚下的泥土因为灼热的火焰而发烫,周围俱是一片漆黑。东倒西歪的尸体,插在泥土上闪烁着寒光的短剑、苦无、手里剑……
平原上,细长的血红色的泪滴,缓缓从月亮上流淌——拖长,拖长,再拖长——直至那滴泪水,融入了燃烧着火焰的泥土。
暗淡的家纹印在死者的背后,小小的红白团扇,被鲜血浸透了。
他微微一震,猛地咬破舌尖,瞳力催发到最强。
一切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夜空。
和阵阵发痛的胸膛。银猛地一拳揍过去,擦过了男人格挡的手臂准确送上他的下巴,揍得男人闷哼了一声,翻倒下来。回过神来的两人毫不犹豫的扭打成一团,彼此用拳头,胳膊,膝盖毫不留情的向对方弱点招呼,*撞击的沉闷声、闷哼声、骨头碎裂的闷响——
“嘭——”
重重倒地的两人拼命爬起来。
天花板早就被打飞,银色的月光穿透了屋顶的大洞,富岳先手一步飞快跨坐在银的身上猛地摁住他的拳头重重压在榻榻米上,胳膊肘用力撞了下去!
气喘吁吁的银无法避让,抬手猛地戳向他的眼睛——
一道狰狞的血痕顺着他的眉骨划了过去,与此同时胳膊肘撞在骨头上的清脆裂响撕破了空气,富岳闷哼一声,银趁机把挣脱了另一只手揪紧了他的前襟猛地用头撞了过去。
“嘭——”
沉闷的疼痛爆发开来。
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热流顺着额头蜿蜒而行,又在下一秒睁开。
但是,太晚了。
脖子被狠狠掐住,毫不留情的,携带着浓烈的恨意和积蓄已久的爆发——如果能够反抗的话,银也会这么狠狠的掐着富岳的脖子,用那种炽烈得能把人烧死的恨意瞪视着他——但是,那一刻他闭眼了。
在脑袋相撞的那一刻,在鲜血流下来的那一刻,他还是闭眼了。
对方没有——
“恨我么……”颤抖的声音夹杂着嘲弄的笑意,脖子上的力道蓦然收紧,银模模糊糊的,手指……抬不起来。
“如果我告诉你……一切都是我搞的鬼……”
模模糊糊的声音。
银猛地咳嗽起来,稀薄的空气冲击着缺氧而一片空白的大脑,什么意思……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有这点力量么……你的恨意……”
鲜血模糊了视野,一片浓腻的猩红,什么也看不清楚的世界。
没办法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就会被/干掉。
谁都没有明白这个道理,谁都安然闭着眼睛。
银不再反抗。
筋疲力尽,查克拉早就耗尽,骨头不知断了几根,脸庞高高青肿起来——比起来,富岳用颤抖的手背恶狠狠的擦掉了唇边的血迹,吐出一颗牙齿,砸在榻榻米上。
“恨我么?如果我告诉你,一切都是我搞的鬼呢?”
他颤抖的声音饱含着恶意和嘲笑,掐住脆弱的露出来的脖子的手不自觉收紧了力道:“银……宇智波银,只有这点力量么……你的愤怒呢,你的恨意呢!”
背后猛然被巨大的力量撞击,银突然睁开眼睛,炽烈尖锐的杀意宛如利刃,双腿以奇异的姿态骤然缠上了他的脖子,想把他向门外。
但银的力气已经用尽了。
重重落地的声音。
现在就是比谁先站起来,补上最后一击,彻底干掉对方。
银很清楚,咬着牙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清醒,努力站起来。
他弯着腰从地上缓慢的、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手上捏着一块瓦片。
屋顶早就在之前被打飞了,剩下的,纷纷落下的青瓦散落在榻榻米上。
杀了他——
然而,眼前一黑,他重重的摔倒下去,内脏翻江倒海般剧烈痛楚起来。
鲜血涌出嘴角。
滑稽到了极点的场景。
两人都想要站起来,干掉对方,摇摇欲坠的爬起来,又再一次狼狈沉重的倒下去。
无法动弹。
手指拒绝听从大脑的安排。
细胞哀鸣着,伤口带走了温度。
银色的月光冰冷炫丽的洒下来。
好痛……
好痛快……
“是我。”
“挑拨团藏的那个人,是我。”
☆、50
富岳嫌恶的望着上方蒙蒙的红色夜空,手背蹭掉了脸上的粘稠濡湿的鲜红,下手太狠了。不管怎么说,这样子是没法见人了,另外明天的宇智波一族喜闻乐见斗殴比试最好再添两个裁判,打起架来实在没办法停手。
不过,这也是积怨已久吧。
他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伤口在缓慢愈合,是千手的体细胞的作用。于是试着慢慢用胳膊肘撑着地面抬起上半身,这一次他很小心,慢慢的坐起来,不远处还躺在地上的银仰面朝天望着屋顶上的大洞,没有丝毫反应。
“我说,”他不耐烦的把胳膊搭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你到底有多讨厌我?”
力气和伤口都差不多回复时,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到那个被揍的连爬起来都办不到的同族身边,盘腿坐下来,以便于居高临下的用鄙夷的表情俯视那张难堪而狼狈的脸。
银紧紧闭着眼睛。
鲜血涂满了英俊冷酷的脸颊,好似这本该属于他们的颜色。
鲜红的火,鲜红的血。
绝望的黑,死亡的黑。
“你信任的东西,轻轻一碰就碎掉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