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客气了,六少忙于董事会那班老头子,如何得空为了这些小事前来?”说话的是个络腮胡子,沈波多看了两眼,那人也不恼,如今大局已定,所谓的成王败寇,就算被败寇瞧个几眼,又能如何?
沈放的房间改成了专门的病房。沈波坐在病床边,白芸生把其他人赶走,房间里就只剩下三人。一病不起的沈放睁了睁眼睛,似乎并未看清最小孙子坐在床边,白芸生凑过去,在老头子耳边痛惜的道:“董事长,小波回来了,您亲自看看他吧。”
沈波垂眼,不带感情的说道:“舅舅,你也出去吧。”
白芸生愕然。
沈波素来温文有礼,如今嘴唇一抿,却十分似那心思深沉的沈六,勾出了几分沈家的影子。白芸生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道:“小波,舅舅怎么会害你?如今你再不争取,只怕董事会再也无人能抗那沈六,别说我,你那几个哥哥又是怎么出事的!”
沈波沉默了片刻,手指突然被轻轻握住了。他也回握了一下爷爷的手指,低声道:“出去。”
门被重重甩上了。
病房里再度安静下来,连点滴的声音也静的清晰可闻。沈波深深吸了口气,俊秀年轻的脸庞浮现淡淡的冰冷,他凝视着床上苟延残喘,不过一息的老人,激烈的情绪几乎不能克制的奔涌而出。
“再见到他,又能如何呢?”
这是沈睿说的,沈波还记得那时候四哥的表情,似乎是笑着,却又有一丝说不出的嘲讽和尖锐。也许吧,拼命离开了这个牢笼之后,沈波曾经宣告再也不会回来,和其他几个兄弟不同,他几乎丝毫不理会几年里沈家的风波和其他几个兄弟的争夺,兀自前往英国从事学术类的研究,连生活费也是打工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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