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打了个响鼻,甩了陆小凤一尾巴——这话你一路上说了几百遍了。
陆小凤吊起眉毛,指着那匹马说:“得,你给我在这里呆着,我找出来给你看。”这一路陆小凤只有这匹马作伴,结果竟然也习惯了和这匹马说话。
无奈地摇头,陆小凤在地上搜寻着什么。寇梓汀说过秋水宫地处深山,宫门前设有专门的阵法迷惑他人。
陆小凤步入林中,依照寇梓汀所言找到了这其中最粗壮的一棵树,在树干各部位打了九下,果然树丛中发生了变化。
有两名貌美的女子走了出来,戒备地看着他。其中一名女子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了会儿,惊呼:“啊,你是陆小凤?”
陆小凤挑眉,难道寇梓汀还在秋水宫众多女子面前说过他的长相?
另一名女子诧异地问:“是他?认错了吧。”
结果那名认出陆小凤的女子拉了她一把,认真地说:“绝对没认错,你看他那胡子。”
另一名女子也仔细打量他的脸,然后点头,“对,的确是陆小凤。”
听了她们全部对话,陆小凤只觉得无奈,看来寇梓汀就教会了秋水宫的女子靠着胡子认陆小凤,重点好像错了。
身份得到了确认后,陆小凤便牵着马跟着两名女子走了。秋水宫的位置的确隐蔽,进了入口还要七绕八绕,好在最后陆小凤总算是进了秋水宫。
一进去,便有人告知寇梓汀现在正在后花园。
那匹马早就闻着瓜果的味道开心地被牵去马厩了,陆小凤对着它翻了个白眼,脚下加快便赶到后花园去了。
寇梓汀此时正意在美人靠上,手拿酒盅看着风景。正当她打算喝上一口酒的时候,手中酒盅却忽然被人抢了去。
“好酒。”陆小凤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寇梓汀晲了他一眼,抬脚就踹。陆小凤轻巧地躲过,落在美人靠另一端坐下,“这待客之道还真独特。”
“一上来就抢主人的酒喝,这为客之道也真独特。”寇梓汀立刻回应,往陆小凤的身后瞟。
陆小凤靠着柱子说:“别看了,看穿了花满楼也不在。我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寇梓汀声音略微拔高,“我当初对你俩说出秋水宫的位置是要请你俩一起来的,你竟然独自来?”
很快寇梓汀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陆小凤,你平时和花满楼形影不离的,怎么这次一个人来了?你们吵架了?”
陆小凤被她看得很不自在,“我和他怎么可能吵起来?”
“也对,花满楼这么让着你……”寇梓汀低喃,又逼问,“那他怎么没来?”
什么叫做花满楼总是让着自己?陆小凤心觉怪异,又被寇梓汀连连追问,前些天那种怪异的情绪好不容易才压下来,现在又冒了出来,“我一个人跑出来的,花满楼不知道。”陆小凤干脆自暴自弃地说。
寇梓汀一愣,看着陆小凤的表情,惊觉陆小凤这次单独跑出来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莫非……“你跑出来,和花满楼有关?”寇梓汀可乐了。
陆小凤被酒水呛了一下,咳嗽着看着寇梓汀。那副狼狈的模样已经预示着答案了。
“肯定有关。”寇梓汀笃定地说,“你在这儿等着我。”
陆小凤看着寇梓汀匆匆离去,然后带着一堆瓜果酒水回来,他无奈地摇头,问:“你这是打算听戏吗?”
“等你唱啊。”看陆小凤这副尴尬的模样,寇梓汀就猜想他和花满楼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三人自从周家一别后便没有再见过,但寇梓汀可是把在周家时与花满楼那一次的交谈记得很清楚的。
按照花满楼的个性,那是闷死了都不会坦白的。寇梓汀就不信花满楼能在这段时间内做出天翻地覆的事情。不过陆小凤这样……寇梓汀思绪滔滔涌来,脱口而出:“陆小凤,你对花满楼做什么坏事了?”
“谁说的!”陆小凤更激动。
这下寇梓汀更加肯定这里面有戏了。
寇梓汀的目光太过露骨,陆小凤觉得无所遁形。他本就是因为那晚的事心烦意乱,现在被逼问,干脆就自暴自弃地将这些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悦耳的琴音,灯火通明的夜,青河流水,烟花灿烂……
“后来,我做了一个梦……”觉察自己说漏了嘴,陆小凤连忙咬住舌头。那个梦可是底线,说出去了就揭开了最后的薄纱了。
虽然没说完,但是作为一个聪明的听客,而且本来就对这两人的关系抱着三分确定,寇梓汀翻身下地,问:“所以你梦到了花满楼?梦里你对他做了什么?”
陆小凤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想也不想就躲开了,快速走在小道上,“什么都没做。”
“谅你也没这胆。”寇梓汀追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说。
陆小凤非常无力,倏地蹲了下来,抱住了头:“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烟花惹的祸。”
这样无理取闹的理由让寇梓汀着实无言,“你是怪那天的烟花太绚烂让你想亲近花满楼,还是怪最后那一阵烟火太浩大打断了你?”
106
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
一叶落地,岁之将暮。
都说夏热烈,都说冬凛冽,却不知这秋最是薄情寡凉,去时留下寒风刺骨,正应了它来时的不言不语。
不言不语……哼,好个不言不语。
花满楼没了练字的兴致,放下笔,手却不自觉地伸向左上角。拿开镇纸,花满楼取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