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闷着脑袋不开腔,内心翻腾,他很想问你是不是去见纪涵志,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汽车已经开到院子,阿斌在门口和张顺打招呼,温子骞推着轮椅出去。
秦苍有伤,走得很慢,扶着墙站在门口,看着阿斌将温子骞抱上车,就知道温子骞的双手已经不堪重负了。他是又心疼,又恼怒。心疼温子骞拖着残病之躯忙碌,懊恼自己的无能为力,愤怒温子骞对他的隐瞒,这让他觉得自己非常没用。
到医院的时候,阿斌扶着温子骞下车,不经意瞧见了脖子上的痕迹,也没多想问道:“脖子什么咬的?那么大一块青紫。”
温子骞偏头在后视镜看了一眼,脸色微变,把领子拉高道:“没事。”他终于明白秦苍今早的脸色为什么如此难看,阴阳怪气的,只怕那小子多想了。
温子骞把护腕翻出来戴上,吐了一口气,心道:先把当前的大问题解决了,其他暂缓。他想着今天的复健,都有些头疼。想当年他为了自己,都没有这么拼过。
果不其然,简单的平移,他都摔了好几跤。复健师见他表情痛苦,赶忙扶着他坐在一旁休息。
他忍着疼勉强对纪老爷子笑道:“你看我笨的,所以爷爷比我强多了。”
他实在没有力气陪着老爷子,就坐在一旁给纪老爷子打气,倒也逗得纪老爷子笑容不断。
中途,阿斌推着温子骞去洗手间解决了一次生理问题,回来的时候纪老爷子已经回病房了,复健室只坐了纪涵志一个人。
纪涵志见他过来,站起身笑了笑道:“拼命三郎,苦肉计演得不错,我爸昨个儿听说你救了我爷爷,高兴地不得了,要请你吃饭。”
温子骞本来看见他的脸有些心烦,听到那话心中郁结纾解不少,脸色不免也缓和下来。
“是吗,那我让秘书安排,这顿饭我请。”温子骞说着,赶忙给阿斌交代:“你先去定包间,订好了给我一个信息,然后和纪市长的秘书对接好,请他过去。”
阿斌一走,复健室只剩两人,温子骞保持距离,也不去看纪涵志,只是打电话给下面交代事情。
等他挂了电话,纪涵志笑道:“怎么?和我独处你紧张?”
温子骞道:“不紧张,只是膈应。”
“呵呵。”纪涵志笑道:“好歹你还有求于我,咱们也算合作伙伴,你这样不怕我反悔。”
温子骞道:“反悔也由不得你,那么大的项目,除了温氏,b市没几个敢接。”
“你挣那么多钱做什么呢?”纪涵志道:“你这样能结婚生子吗?”
温子骞抿着嘴,转动轮椅往外走。
纪涵志苍蝇一下走在旁边,道:“怎么?生气了?”
温子骞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咬着牙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纪涵志突然横在轮椅前,双手撑着轮椅道:“你说我要是强要了你,怎么办?”
温子骞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毫不畏惧:“杀了你!破罐子破摔,看我们谁的损失大,你大可来试一试。”
纪涵志又想起当年他撞得自己满头鲜血,一双眼睛冰冷的望着他,喊了一声“滚”。他长这么大,被吓的次数不多,那一次真是把他吓着了。他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人。
阿斌开走了车,温子骞只能做纪涵志的。车上两个人沉默不语,纪涵志突然笑道:“你说我把你绑到床,扒了裤子……”
他话没有说完,坐在一旁的温子骞突然握住了方向盘,猛地打了一个盘子,车子行驶上逆行道,顿时喇叭声震天。
纪涵志猛地把盘子右转,汽车压住了花台边沿,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纪涵志的后背已经一层汗。冷风从车窗缝隙吹进来,让他打了一个冷战,他阴郁的抬起头,反手就丢了温子骞一个耳光。
温子骞本就坐不稳,一头就撞在了玻璃上,顿时眼冒金星,口腔弥漫起一股血腥味。
纪涵志一把掐住他的下巴骂道:“给你脸了是不是?老子他妈对你太好了是吧!你这种人就是贱种,对你好你不知道珍惜,就应该让你看看我的手段,看你以后还敢乱来?”
温子骞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冷笑道:“装不下去了吗?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还清楚。想让我老实听话,你就梦吧。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我温子骞是个疯子,死都不怕,还会怕你这个人渣!”
纪涵志看他坐都坐不稳,倔强的和他对着干,冷笑道:“温子骞,这些年你爸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你就这么无所畏惧?我是看出来了,你他妈利用完了我正打算过河拆桥是吧?行,你不怕死,你是狠角色,你最好这辈子都别再求我了,要不然我会让你加倍的偿还。记着,舍得舍得,有求就要舍,有舍才有得,我不会每次都这么好心放你一马。”
温子骞的确是想过河拆桥。他想,把纪荣拿下,给他开出有利于他的条件,争取纪荣的支持,那纪涵志又算得了什么呢?
饭桌上,温子骞看都不想看纪涵志一眼,纪涵志也收了玩世不恭的笑,看来也是生气了。
纪荣并没有注意两个人之间的诡异气氛,笑道:“子骞,昨天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爸这一跤还不知道会摔出什么毛病。”他笑着举起杯子道:“来,这杯酒谢谢你。”
温子骞只犹豫片刻,便笑着端起酒杯,和纪荣碰了碰,道:“纪叔,这是我们小辈应该做的。”说完仰起脖子一干而尽。
阿斌坐在一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