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被固定在头顶太久,剧烈挣扎的时候,关节腔被他活生生拉脱了。
被送来的时候刚巧遇到谢波值班,谢波一边给他脱臼的肩膀复位,一边抱怨:“我的祖宗,你这又干什么了?”
他忍着疼,笑道:“打高尔夫,把自己肩膀打脱位了。”
他这半年确实成了医院的常客,玩笑道:今年你们医院年底创收,我是贡献最大的患者。谢波白他一眼道:“我宁肯少拿一些年终奖,也不想这么频繁的看到你。”
温子骞住的这间病房几乎长期为他留着,掐指一算,近半年,他住在这里的时间,都快赶上住在家里的时间了。窗棂上哪个地方的漆水剥落了一小块,他都清清楚楚。
“吃吧,吃吧,别嫌弃了。”阿斌把勺子递到他的嘴边。
温子骞看着香气扑鼻的、乳白粘稠的粥,犹豫了一会,张开嘴含了一小口。在嘴里嚼了两下,突然脸色一变,侧着头“哇”的一声就吐了。
阿斌手忙脚乱扶着他,粥被他打翻在地。“怎么回事?不会胃溃疡又犯了吧。”
温子骞双手都动弹不得,靠在阿斌怀里,垂着眼帘干呕两声,道:“拿走,恶心死了。”
王黎听见响声,赶忙出来,一看满地狼藉,担忧道:“又吐了?这两天吃啥吐啥,都靠营养液维持了。”
阿斌道:“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好更要吃饭,吃饱了才有抵抗力。”
温子骞难受的摇了摇头。
收拾一片狼藉,扫地拖地。屋子里安安静静,温子骞靠坐在床上闭着双眼。
只吃了一口稀饭,却引发了他不好的记忆,胃里直抽抽。其实不用别人说,他自己也清楚,再不吃饭人就要废了。
他努力调整了情绪,睁开眼,对阿斌道:“再盛点吧。”
阿斌喜出望外,赶忙又倒了一小碗,有些不放心,道:“可别勉强呀,千万不要上次那样吓我。”
半年前那次,温子骞强迫自己吃饭,鲜血混着食物喷出来,吓得阿斌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了。
温子骞微笑着摇了摇头,他吃的很慢,香喷喷的粥被他吃成了索命□□,每一口都吃的眉头紧锁,不时干呕。
阿斌都快被他影响的吐了,看他强行吞咽,只觉得自己喉头都堵的慌。
……
林峰推开门的时候,屋里漆黑一片,厚重的窗帘把光线阻挡在外。
他走到窗旁,拉开垂落到地上的窗帘。阳光肆无忌惮闯入屋内,照在桌旁青年的身上。
秦苍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了一天一夜。他的脸埋在双掌中,看不见表情,一动不动好似一尊雕像。
“秦苍。”林峰喊了一声,没有回应,他走过去坐在对面。“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秦苍“嗯”了一声,道:“我在想这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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