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前所未见,谢衣终是心慌,不住地想风琊是不是被他害死了。

而后谢衣将风琊拖到了瞳的宫室,则是因瞳的医术众所周知。

待他发现瞳不在宫室内,愈发慌乱,又找出寻人用的偃甲,跌跌撞撞跑来了此处。身上的擦伤便是在途中磕碰到的。

“……”

瞳、华月与沈夜皆是无语。

沈夜叹了口气。“谢衣,你既然知道风琊的情况不同寻常,此时应去找他的师尊。”

风琊的情况明显就是施术途中被骤然打断,灵力于体内奔走,冲撞了肺腑。不过总的来说,谢衣在闯祸之后思路并无错。至少谢衣知道先去找他以为能解决事情的人,而不是束手无策地回来问“

师尊我该怎么办”。

只是依谢衣的描述,风琊不知从他师父那里学到了什么——“前所未见”的法阵,一经打断就反噬了施术者的身体……

听来像是邪门外道。若不好好处置,恐怕徒留祸患。

“总之,我们先去看看风琊。”沈夜说道,继而命令华月唤上风琊的师父,一同前往瞳的宫室。

5、

风琊果然已走火入魔。

也算他天赋异禀,灵力虽于体内乱奔,但在冲撞了体内脏器之后,那些脏器反倒将灵力吸纳。 因而,在众人到达瞳的宫室时,见到的是风琊已经坐起来,神情有些呆傻地打量四下。

由此事,众人发现风琊的身体极为绝佳的储灵场。此为不幸中的大幸。

再经沈夜一番询问,风琊师徒承认他们正在研习一种新的术法,那术法威力虽然强横,却让身体负荷极重。那名祭司有心藏私,未向神殿报备,若不是风琊恼羞成怒显露了端倪,他能瞒到术成。

此事虽不是罪无可恕,却可大可小。沈夜拿到了这人把柄,冷脸道此事虽牵涉过多,但毕竟源起小孩子之间的争执。风琊只需向谢衣认错,那一名高阶祭司则会被降席次。

把柄需要遮着捂着,才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因此,沈夜到底为那一名高阶祭司留了情面,称是降罚一事会另寻一个“错处”当作理由。他们师徒二人翌日须向神殿报备,至于他们藏私一事就此揭

过。

那名高阶祭司自然领了情,风琊却在听闻他要向谢衣认错时瞪大了眼。“谢衣他差点折磨死我,却要我向他道歉?!”

沈夜冷冷看着他。“族内禁止私下比试,本就是你挑事,若不是谢衣反应机智,险些被折磨死的便是他。届时你又该如何赔罪?”

风琊万般委屈地认了错,从此以后两人梁子结得更深。

待风琊师徒二人离去,沈夜扫了一眼谢衣,脸黑下来。“去外边跪六个时辰。”

谢衣似乎对这个处置早有预料,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是”,又规规矩矩跪到了外边。

沈夜站了片刻,并不理会华月不时投递过来的的眼神,又去到谢衣身边。

“谢衣,你可知为师为何罚你?”

谢衣羞愧地回答:“因为弟子伤了风琊,害他吃苦头。”

“你错了……”沈夜冷冷哼了一声。“你既已察觉风琊的术法路数不对,就不该继续与他纠缠。若不是风琊体质异常,那么此时他说不定已成废人。届时即使你于情理上无错,仍然无法向众人交

代。那么……为师便保不住你……”

日后瞳才知晓,当年的沈夜一边如此说,心中忽是生出一丝后怕。

那时沈夜还需要名声,若风琊当真出了事,无论谁是谁非,他都得公开处罚谢衣,给风琊一个交代。那就并非跪六个时辰能了事了。

沈夜觉得他已是在利用谢衣,要是还护不了他,做师傅会何其失败。

沈夜便道:“为师罚你,并非因你做错了事。而是你现在不够强,无力承担生事的后果。你且好好想一想。”

他说得隐晦,谢衣也听得似是而非。

“师尊是说……若够强,哪怕害得风琊出了意外也没关系?”

沈夜想了片刻,笃定点头。“是。”

“尊上!”华月低低地唤了一声,随即将沈夜拉到一旁。“你怎能如此教导阿谢?!你今日的处置,本就有失公正……”

“公正?”沈夜挑眉,声音大了些:“本座难道是为求公正才来做这个大祭司?”

继而,沈夜字字坚决地又说了一次——他只看结果,并不刻意追求公正。族人各有心思,若一味强求公正,很多事便做不了。

华月膛目结舌。这还是第一次,沈夜当着谢衣的面,流露他那算不上坦荡的思量。

“就算是事实,又何必在阿谢面前点明?”华月叹了口气:“他年纪还小……”

沈夜抿起唇,侧身望了一眼外边。

“那一年你被带到神殿时,年纪比他还小。本座就是要说给他听。”

6、

经由那一日的风波,沈夜不再将谢衣视为稚童,他道,那样反对谢衣不利。

继而又道:“本座为师一日,便会护谢衣一日。但在本座看顾不到的地方,他也要能护住他自己。从今往后,他还是多个心眼好。”

瞳对那些话觉得耳熟,回想了片刻,记起在十数年前,前任大祭司也曾对他说过其中一句。

一日为师,便会护徒弟一日。

不同之处则在于,前任大祭司是为施恩而当面表态。而沈夜此时背着谢衣,每一字仍能掷地有声——

他会护着谢衣。

哪怕这违背他收谢衣为徒的初衷,他也要引导谢衣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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