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珍视着妖怪,却也深爱着那个一心想要利用自己的男人的阴阳师,和那个总是让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男人之间的事情的梦。
重复的场景,重复的对话,然后依旧是重复着的结局。
心脏一如既往的疼得厉害,甚至连大脑都开始疼痛了起来。而男人拔刀自杀的场景也无限次的在林子祺的脑海中重复着,就象是要深深地刻印在林子祺的脑海中一般。
而这个场景,更是令林子祺感觉到了比其他场景时所感受到更强烈百倍的疼痛感。
自己的眼泪,是为谁而流的呢?
第一次做那个梦的时候,林子祺曾经以为自己的眼泪单纯就只是为了土屋之死而流下的。可是在他第二次又做到这个梦的时候,他似乎又不这么觉得了。
自己,似乎是在为土屋而哭泣。更象是在为那个让自己感觉到莫名其妙的男人而哭泣。
即便他不了解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他不了解男人究竟是否爱着土屋,即便这两个人应该根本就和他没有丝毫的瓜葛。
但是,眼泪却止不住。
缓缓的坐起了身子,林子祺拿过了床头边的餐巾纸用力的擦拭着自己那一脸的泪痕以及鼻腔内几乎快要无法容纳了的鼻水。
只是轻微的一个小动作便惊醒了一旁的七浓,看着不断的在擦拭着那无法擦干的泪水的林子祺,七浓无奈的说道,「你又做梦了。」
是肯定句而非问句。
七浓大概都已经习惯自己这副样子了吧。
林子祺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儿的擦着那莫名的流个不停的眼泪。
「真是麻烦。」见林子祺似乎来不及擦一样的,七浓伸手将林子祺拉入了自己的怀里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以后,他抽了几张纸巾也帮忙擦了起来。
很温柔的触碰……
林子祺的脑海中回想起了梦境中早乙女为土屋擦拭眼泪的情景,他一时呆住了。
是被这驱使了,还是因为梦后的压抑感,林子祺不是很清楚,但是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再一次的说出了那四个字。
——我喜欢你。
七浓只是轻挑着眉头,看着林子祺不再流泪的脸,他扔掉了手里面的餐巾纸然后说道,「你又做梦做得脑子都晕了?」
这个时候应该点点头说是的,但是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林子祺竟然用力的摇了摇头,甚至张开了嘴巴说道,「不是做晕了头,我……是真的喜欢你。和梦境,没有关系。」
暗自叫喊着糟糕,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补救的林子祺沉默了。他静静的看着七浓,而七浓则是回以自己那一如既往冷淡无比的目光。
沉寂尴尬得要死,但林子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这该死的沉寂,倒不如说,现在这种情况下,不管他说什么都会显得非常的生硬不自然。
「为什么?」沉默了很久之后回答林子祺的是这三个字。
「喜欢……是没有理由的吧?」这次大脑占领了主权,但这也只是为了弥补这冲动的身体不经过思考就直接行动后的大洞而已。「这世界上很多都是没有理由的不是吗?人类为什么会存在?妖怪为什么会存在?这些……都是无法用最真的理由来解释的,不是吗?而所谓的理由,其实……也只不过是为了圆满一个问题而特意建立起来的,不是吗?」
自己似乎有越说越激动的迹象,意识到了这点,林子祺深吸了一口气以后他闭上了嘴,因为害怕看到七浓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逃避一般的低下了脑袋,任由目光停留在了七浓背后的白色墻壁上。
林子祺听到七浓长叹了一口气。
他不明白这一口气所代表的意义,但是他的心却不由自主的因此而害怕了起来。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七浓淡淡的说着,「如果早知道你喜欢我的话,那个时候我或许就不会抱你了。」
似乎听到了东西碎裂的声音,林子祺推开了七浓,他爬下了床,面对着七浓他站着,强忍住了那要哭的冲动,他轻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喜欢轻泽。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是谁,我自己大概也有底。不管对什么人而言,我绝对不会成为他们心中第一。我并没有奢求太多,即便是第二位也无所谓……」
林子祺笑着,他突然觉得维持那一抹笑好累。
一直装笑卖傻的他以为这件事情对自己很容易,却不曾想到,在面对七浓的时候他不得不装出这副好像小丑一般的模样,居然只这么的痛苦。
——如果早知道你喜欢我的话,那个时候我或许就不会抱你了。
这一句话,很彻底的伤害到了林子祺的内心。那个时候的自己,或许真的是错了的。
他抱着羞耻心所做的事情,果然是错到了家。
他根本没有想到,七浓是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当成了炮友一般的。如果牵涉到了感情,他就绝对不会抱自己。
亏他那个时候,在被抱住的时候还高兴得似乎是要疯掉了一般,甚至还产生一种优越感。
回想起来,自己简直就和一个笨蛋没有什么区别。
「林子祺……」七浓喊着林子祺的名字。
「无所谓了。现在这么早的就知道,也好。」林子祺朝着七浓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比起抱着无望的期待,还不如早点意识到现实会来得好一些。你之前抱过我的事情,你不需要介意,因为我也不介意。现在都是这么开放的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