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并不说话,径直走到一个大纸箱面前,用手指叩了叩,包装得很结实,发着沉沉的扑扑两声。

“我可以拆开来吗?”他回头问。

秀秀愣了愣,点点头。

他也不多说话,从随身带的钥匙扣里找出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三下两下就把箱子打了开来,里面是好几层厚厚的防震泡沫,拨开这些东西,平平稳稳地放着两对做工精巧的白底青花四季平安仿古瓷枕。

解子扬小心翼翼地拿出其中一个来,前后仔细看了看,瓷枕是封口的,所以四面都没有缝隙,瓷薄如纸,敲击如沁,一看就知道价值不扉,当然霍家出口的东西,那肯定是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然而,他只是看了看,便抬头突然问秀秀:“我们这儿说话不会被听到吧?发再大的声外面也听不到是吧?”

秀秀更加疑惑地点头:“这儿全封闭式,爆炸声都听不到,所以需要用监控。”

“我再问你,你们的货物数量都照订单量做的吗?有没有多余的?”

“当然有了,要计损耗的嘛。”

“好!”解子扬不等她说完,突然拿起手中的瓷枕,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一清脆的资器撞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无疑是一种巨响,秀秀根本没有防到,吓得本能往后退了一步,用手捂住了嘴,还没有反应过来,解子扬又拿起第二个瓷枕啪地又摔在了地上。

一地的青白碎瓷片,有好几片都震到了身上,触得皮肤都隐隐做痛。

当他摔第三个瓷枕的时候,秀秀已经抢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疯了!你干嘛?”

“你要相信我,就不要阻止我!”解子扬却反身扣住她,盯着她的眼睛,“秀秀,你刚才说的,我逃不出去的,我这么做有我的理由,你再耐心等等!”

她被他眼中的坚定给吓住了,咬着嘴唇说:“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些瓷器不——不会有问题的。”

解子扬看了看她,但并不回答,返身又用军刀割开了另一个箱子,把里面的瓷枕砸在了地上。

如此三四只纸箱以后,当秀秀忍无可忍地又想阻止时,就看到解子扬手中的瓷枕在落地的时候,那满地的碎末瓷片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异物。

这东西如此的小,颜色也是白色的,要不是因为地板是特制的防潮黑色材质做成,这一小包白色的异物根本看不出来。

可是现在他们都看到了。没错,是一小包,用塑料包装着。

解子扬微喘着气,停了下来,秀秀哆哆索索地移了两步,弯下腰,将那个小的白塑料包用两根手指夹了起来。

解子扬在旁边看着她,并没有阻止,神色没有像她这么惊恐,想是早就猜到了。

秀秀的手仍然不住发抖,她将白色塑料包移到面前,里面放着一些白色的粉末,看上去毫不起眼。

或许,本身就是不起眼的东西,比如,类似面粉或干燥粉。

但是秀秀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傻子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她陡然发出了一声带哭腔的尖叫,甩手像毒蛇一样扔掉了手中的小塑料袋,然后她突然就冲过去扑到了箱子上,从里面拿出另一个瓷枕,狠命地摔到了地上。

这一次,没有。

她再拿出一个,再摔,没有。

三个,四个……

箱子里没有,她转头就一把夺走解子扬手里的军刀,疯了般地去割另一个封口的箱子。

“秀秀!”解子扬却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停下!你冷静点!”

“你走开!不要阻止我!让我把所有的瓷枕都摔了!我要看看里面到底藏了多少脏东西!混蛋!他们疯了!这是奶奶留下的全部霍家产业,他们还是不是霍家人啊?”

秀秀一边哭一边挣扎,右手还拿着军刀胡乱地去割箱子,她虽然是个女孩子,但的确也是练过的,又加上在盛怒之中,所以力气很大,解子扬一时大意,竟然制不住她,被她滑出了怀抱,情急之中只好一把抓住她的右手,锋利的军刀划过虎口,冒出了一串血珠子。

“秀秀!”解子扬略皱了一下眉,但却仍然牢牢地抓住她,把她整个人都转了回来,死死地抱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再乱动,同时急促而有力地说,“你听着,这么多货最多也只有几只有问题,他们不可能全部放进去。你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你早知道了是不是?你故意从解家出来,你说你来帮我,你就是知道我哥哥们在货物里做手脚运毒是吗?所以你才要求到这里……是不是?是不是?”秀秀一连串地大喊,她手指甲几乎都陷进他的手臂里,满脸都是惊惶的泪痕。

解子扬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我之前在美国有听过类似的消息……这些人很可能利用一些大型的跨国企业来做货物流通渠道或者洗黑钱……解霍两家这么大的目标,突然又收到莫名其妙的生死之牌,就算老九门以往的恩怨也不可能弄到这个地步,江湖人都是讲义气的,怎么会到现在还来秋后算账?所以一定有别的目的……我不懂你们的江湖规矩,我只是往现实方向去想,这是最有可能的。”

秀秀手上的军刀掉在地上,直打寒颤:“也……”

“不,你放心,解家没事。雨臣很精明,所有的生意都是他自己把关,职员也都很清白,我都查过了,他比你这儿要坚固得多,而且,有问题的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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