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侠看我的眼神,我觉得他透过我的眼睛似乎在看另一个人,天啊,你们说他是不是真的像话本里写的那样通神啊!他刚是不是看到了我的前世!”

“……”

许持把药拿回房中,只见沈禄拿着自己的剑轻轻擦拭,上面被许持乱砍滥挥弄出了不少道痕迹,可他当做无事一般擦完又归鞘。

“额,这个,师兄不善使剑,等这些事儿结束了回去给你买把新的。”许持一边煎药一边尴尬地说。

沈禄摇摇头,情绪似乎已经跌回了原来的水平:“剑本就是用来消耗的,我很开心它能代替我保护大师兄。”

许持默然,这话是不是哪里不对?他的师弟是不是不太尊重武学?

他语重心长地说:“阿禄啊,那个,你别看师兄平日里非常不正经,但是师兄心中有武,有道,所以师兄是非常尊重武道的,嗯,是武道,不是武士道,所以你不要学习师兄表面表现出来的不羁,知不知道?”

沈禄把剑放在桌上,有点迷茫:“我也很尊重武学和道,师傅教我们的就是这些。”

“哎对对对,所以,你一个武者,还是个擅用剑的武者,爱惜自己的剑,这是一种信仰、一种信念、一种……节操!”许持说到最后舌头都打了结,赶紧用扇炉火的扇子给自己扇扇风,差点暴露他其实是个传-销文盲的事实了。

沈禄默默听完,垂眸不语。

许持也没当回事,继续扇扇炉子,最后药好,他叹了口气,从衣袋里摸出一片龙心草的碎叶加了进去,这还是上次残留他忘记处理的,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再联想到那匹丢失的宝马,心疼啊心疼……

煎药这种事儿他在师门里没少做,在学会种药草之后他就爱上了这种悬壶济世的感觉,虽然他的师弟和师侄们都是结实的练家子,但一点都不妨碍他欺骗自己用补药当救命药灌给他们喝。

杨二胖喝的大多跟减肥茶差不多,许持自认为最好喝,毕竟加了山楂,远宸比较小,喝的是比较温和的,阿禄嘛平常冷冰冰的,多加点阳性的药草好了!

如今阿禄回来让许持更加怀念在山上的时光,情绪也比之前好了很多,所以此番他兴冲冲地再次端着药送到了段无量床边,把人扶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喂药。

沈禄面色微僵,大师兄让段无量靠在他怀中……大师兄在给他喂药……大师兄还把只有他们师兄弟才有的香囊送给了段无量……

再结合一路没有自己,这二人一直相扶相助。

沈禄觉得太压抑,有点呆不下去了。

许持还在慢慢喂,那边沈禄已经面色铁青地出了门,关门声乍然响起,许持差点没把药汁都撒到段无量的身上。

这孩子怎么了?去哪儿啊?出门怎么都不打声招呼啊?你师兄没教过你要懂礼貌讲文明吗?

许持举着药碗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

沈禄心里有些乱,他踏出客栈直奔唐家堡,在路上正好遇见了在数落弟子的刘浮屿,想起常温一事还未解决,于是放轻步子缓缓靠了过去。

只听刘浮屿在唐家堡的残破大门前压低着嗓子怒骂:“废物,找个东西都找不到!”

找东西?

刘浮屿正好扭头出气,见到沈禄来了立即恢复一贯风轻云淡的模样:“沈少侠,佛爷同令师兄可曾安妥好了?”

沈禄把疑惑放进心里,平静地走过来道:“多谢刘掌门关心,师兄对医术有所造诣,已经让佛爷服了药,应无大碍了。”

刘浮屿摸了摸胡须微微笑道:“刘某以为,能担任八卦门大弟子,当年又擒住盗神姬羽的侠士如今起码也该到了而立之岁,今日见到却发现居然如此年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沈禄垂眸:“大师兄虽然年纪轻轻但责任从未落下。”

刘浮屿大笑几声:“那是自然,刘某自然也是信老门主的眼光的。”

两人客气几下,沈禄心中不禁升起一阵困惑,他碰到青城派时他们是也是听说了唐门有难才会一同赶赴这里,可他现在却不能从刘浮屿的脸上看出任何悲伤气氛。

他不禁侧目看了看远处一片乌云罩空破败不堪的唐家堡,它往日的辉煌于一夜间尽数毁去,依稀能看到此前这里的盛大繁荣:“刘掌门,你们可查探出了什么有用线索?”

刘浮屿摇摇头:“魔教做事太过狠厉果决,我门下弟子刚搜索了一个多时辰都未有结果,也没弄清魔教究竟为何要覆灭唐门,又是如何覆灭唐门的。”

所以,他刚刚所说的找东西,便是找线索?

沈禄暗暗思忖,还是决定留个心眼,等回去好好理一理,而想到他们此行目的,他又问道:“刘掌门,不知你们在清点死亡的唐门弟子时可有见到唐门少主唐远腾?”

刘浮屿似是被人提点了一句,浑身一颤,双眼蓦然瞪大:“远滕世侄?”

“对,他是我大师兄的好友,此次我们下山一是想助唐门一把,结果还是没来及,二便是希望能护唐大哥安好。”沈禄缓缓说道,刘浮屿的神色有种看见漏网之鱼的震惊,这让他不禁更觉古怪。

“这样,刘某还未曾留意到,现在立马再进去查探一番!”他挥挥衣袖同沈禄说道,说完立即转身离开,沈禄皱眉,这位青城派掌门年纪不算太轻,可似乎并不是个理智之人。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一同进入,以免查漏。

踏进唐家堡便看到无数辛辛苦苦在搬运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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