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不在话下的。

沈禄却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脸色惨白道:“那大师兄你快去吧。”

许持点点头,走到门口才想起什么,转身对他说道:“这几日大师兄太忙了,都没空跟你聊聊,今晚有空我们师兄弟谈谈话吧,大师兄有很多事情要问你。”

这要搁在平常,沈禄必定会欣喜地答应,可如今他却摇摇头,目光涣散地垂下眼皮:“大师兄,最近我都很累,睡得早,等我好些了我去找你吧。”

许持皱皱眉:“可要我给你煎几服药?”

“不用,你快去给祁门主送药吧。”沈禄抬起头微微一笑,清澈地让人觉得这孩子心底没有藏任何事,许持慢慢点了点头,略带着奇怪地转身离开。

许持走后,沈禄浑身僵硬地站在厨房中,目光盯着不远处一壶还在煎的药,耳畔不断回响大师兄刚刚所说的话……祁门主是中蛊了,这药是解毒驱虫的药,而他……

“阿禄,药好了吗?”祁欢喜从外面走进来,风姿摇曳,一束晨光辉映在他比沈禄还要浅的双瞳中,心情又莫名的好,大约是因为最近沈禄愿意和他说话。

沈禄站在原地慢慢地抬起双眼看他:“好了。”

后者扫视了一圈,最终朝之前沈禄盯着的那个药壶看走去,抿嘴笑道:“我就不该让你看着,都快焦掉了。”

祁欢喜慢慢倒出药汁,浓郁的药香同此前许持端走的那晚药汁散发出的一模一样。

沈禄浅褐色的瞳孔几欲缩成一个点。

“这味道……可否有些不对?”沈禄强迫自己镇定,淡淡地看向把药向自己端来的青年。

祁欢喜脚步一顿,皱眉闻了闻,随即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没有不对的,药材均是我亲自挑选,既然能与你做药草生意,我自然不会辨错。”

那碗药汁泛着深褐,热气袅绕,沈禄端着药碗只觉手里千斤重。

这药,从他被祁欢喜发现中了蛊毒后就一直被迫日日进服,本一直是祁欢喜亲手熬药的,只是今天对方中途恰好有事出去了一会,沈禄才会自己来看着,结果大师兄过来却端错了碗,拿走了他看着祁欢喜熬的药。

他现在手中所捧的其实是大师兄为祁门主配的药。

两人都说药没错,而这两人对药理方面的知识沈禄也从不质疑。

“你怎么了?”祁欢喜挑挑眉,看沈禄在发呆不悦的发问。

沈禄呼吸一滞,缓缓摇摇头:“没事,我只是在想,你既然如此通晓医理,为何不早点去照顾你爹。”

祁欢喜一愣,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不过祁大公子的反应能力和他钱袋一样不可轻视,他笑了笑摇头道:“我爹已经病倒很多年了,就算如今知道是中了毒,以我这种小伎俩充其量也就辨辨药、做买卖的时候故意让点利给你,真的要医治,还需真正懂得医术的人,”说到这里,他不禁想要讨好一下沈禄,于是加了一句,“比如许少侠这般青年才俊。”

沈禄静静地听着,最终一言不发地将药一口闷下,仿佛在喝着什么高度的烈酒,不顾祁欢喜叫嚷着小心烫,他只觉得自己仿若坠入冰窖,寒不可言。

☆、第51章 迷踪

年关将至,徽州显得越来越冷,这日一早许持刚出门便看到天上飘飘扬扬洒落下雪花,已然步入了深冬。

院落中的桃树凋敝了枝桠,树干上湿漉漉的一片,不知是早晨的雪花融化,还是一夜的露水未干,湿气混杂着冰寒吸入鼻腔,不一会儿便觉得干涩发麻。

许持运转了下身体中的内力,坚持以心脏为中心以四肢为辅助缓缓开启自身开始发热功能,暖洋洋的堪比中央空调,搁在现代绝壁是个人见人爱的暖男,而他心情好不过三秒,正准备踏出院子看看厨房门开了没有,猛然看到人影晃动在院外,一闪而过,他如遭晴天霹雳。

“别走……”他话还没喊完,那身影已经蹿出老远,许持几欲忘记呼吸,朝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呆滞半晌!

老神棍!!!你把持哥丢在山上七年,持哥化成灰都不会忘记你的!!!

他足下如风起,怒吼一声拔腿飞奔,心中已经列好了“锤炼”师傅的九百种方法,这个时候就别提尊老爱幼了,捉到先吊起来打一顿才是王道才能解气不是吗?

老神棍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追来,放松步伐让许持与他保持到了较近距离之后又猛然提速,像吃了盖中盖一样生猛。

许持:“……”

这种忽快忽慢的速度,仿佛刻意引导他去往某处的意图……竟让他蓦然想到了此前在唐家堡外的黑衣人,那夜也是有人将他引到了唐家堡,也正是那个黑衣人的有意指引他才遇到了段无量和别人打斗,并间接发现了唐门密室。

难道那晚的人也是老神棍!?

这么一想,许持突然浑身一震,速度更快,势要追上去好好问个清楚,再实施“锤炼”师傅的九百种方法。

一追一赶,他竟不自觉地靠人力跋涉了数里之远,直接赶上了大清早离祁门最近的一座镇上的早集。

“看!大侠!”

“天啊好快!大侠在追人!”

“哎哟老伴儿来看大侠了!是祁门那边来的!”

许持愣是没刹住脚步,耳畔人声皆随风而逝,他眼睁睁看着老神棍身姿矫健地拐过了九溪十八弯,又拐进了一条又一条的小巷弄,就是不肯停下脚步好好跟他好好说一句:徒弟,这七年你辛苦啦。

人都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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