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竹椅软轿从里面出来,苏玉予的手下便让他坐了上去。没想到自己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受
到如此待遇,子雷摇头觉的好笑,默默的坐了上去倒也无话,这比叫他走着要快多了。
轿子走旁门进了苏庄,穿过不少园子,径直进到一处偏院。里面除了一片湖水,只有湖中央
的一处小阁,和苏府里北院的北莲庭差不多,只是远没它大,不过这湖远比苏府里的大上三倍
。苏玉予的手下将他带到船上,划了一刻便登上了那小阁。
“冰晓阁”
子雷默默看着,心中忽然升起一份凄凉。若是夏日时来到这,听到这名字,定会觉的浑身舒
爽,况且那时苏玉予对他甚好。而如今自己这不如阶下囚的奴隶模样,住进这里,只觉的冷风
凄凉……
进到屋内,手上脚上的锁链就被解开了,好象料定他不会逃,也逃不了一样。
“公子!”门口忽然传来唤声,子雷回头看去,轻轻笑了起来:
“小兰,是你啊。”
“公子!”小兰满面焦急的跑进屋内,看着他神形憔悴的模样,双眼登时盈满了泪水,再见
他手上的镣铐之痕,已然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你为什么忽然就走了,连封书信也没留下?你知不知道三少爷有多恼怒。”
本来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走了,他追也不追。可如今被他抓了回来,已然这副模样,不知道
也得知道了。
见他不说话,小兰挥了下手对一干人道:“你们先下去。”众人便离开了冰晓阁,只剩下了
他二人。
“公子……”小兰皱着眉头,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倒了杯茶来,“你……”
“我知道。”还没等她说话,子雷就先行苦笑了一下,伸手接过了她的茶,却不喝,只是拿
在手里静静的看着那茶水特有的赫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告诉我,我惹恼了他,这
回定有很多苦吃。你想叫我顺着他,是不是?”
“公子……”小兰在他身边跪下,拉上了他的手,还是止不住先前的泪,“你既是都明白就
好,三少爷先回了府里,晚上大概就要过来了,你千万不要逆他,小兰只怕你再吃苦啊!”
“你无须为我担心,”出乎意料的平静,子雷这时竟还笑的出来!虽然笑的酸涩,却是没有
一点的不快与不真,“小绢在他的手里,我不想她受伤,他的话我自然会全听。”原来这才是
他此刻心平气静的原因。
“不管为了什么,只要公子你莫和三少爷争吵就好。”小兰抹去了眼泪,听到他这样说,倒
也放下心来。
她只怕以子雷的个性又要忤逆苏玉予,倒时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苦,可如今他不想与他做对,
自己自然就放下了心。
“小兰,我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
“……你可否,帮我打探小绢的消息?她如今怎么样,是被苏玉予关起来了,还是!……总
之,我想知道她的消息!”自从被抓,他便生生与小绢分开,一路上竟一面也未见到!……虽
然苏玉予要的是他,应该不会再为难小绢,但见不到、听不到,自己终究是放心不下!
“这……”小兰皱起了眉头,有点为难。不管自己怎么向着魏子雷,可自己毕竟是苏玉予的
人。小绢的事三少爷并没有交代给她,如此不经苏玉予的同意,便问来告诉魏子雷,自己受罚
是小,又引起大祸是大!她可不想出什么事让魏子雷再受苦,何况她也不想做出忤逆苏玉予的
事来。
“怎么,你不帮我吗?”看到她的犹豫,魏子雷顿时着急起来。苏府之大,上上下下只有小
兰与他最贴心!何况他现在被囚禁在这此,更是只有小兰才能帮他了!
“公子,我当然想帮你,只是三少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这样贸然帮你,自己受罚是小,
怕遭殃的是公子你才最真。再来,我受命在苏庄里陪着你,可小绢姑娘并没有被带到苏庄来,
我想帮你问,也问不到啊。”
“苏庄?”听小兰这样一说,魏子雷才忽然想起来,到现在为止,自己是在哪里都还不清楚
呢!
“这苏庄是什么地方?”
“是苏家的本宅啊。不过老爷、少爷都不住在这里就是了。这里住的多是苏家的亲戚和下人
,整个西郊都是苏家的田地!公子可听过‘马行千里不吃别家之草,客行千里不食二家之粮’
的话吗?这西郊的土地都是农田,皇城里有近一半的粮食都苏家提供的。虽说苏家的商贾遍天
下,可历朝历代究竟是重农抑商的,所以苏家的土地亦多。这里僻静,三少爷多是夏天才来这
里避暑。”
原来整个西郊都是苏家的田地……
这里离皇城还有一段距离,小绢没被困在这里,便一定是在京城里!……想苏玉予的性格,
估计不会过分为难她,大概还是让她在苏府里做以前的工作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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