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慈……
多年的忧郁随着父王的死而迸发,积忧成疾,一口淤血积在心中猝然倒了下去,一病不起。
国丧过后就是即位大典了,敬亲王却没有丝毫的开心。
多年的愿望就是眼前,虽然原本做皇帝就没有什么悬念,但是,皇位既在眼前,自己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守在君慈的身旁,看着昏迷不醒面色惨白的她,敬亲王叹了口气,缓缓离开了她的病床。
屋外,是身型同样憔悴的苏玉予,虽然他并不爱君慈,但是四年来夫妻患难,感情还是有的,何况他们自小就玩在一起,感情本来就很好。只可惜,不是爱情……
“玉予……”敬亲王抚上他的肩膀,唤回了倚在廊子里发呆的他。
“屋外这么冷,你怎么不披件大衣。”
“……”苏玉予看着他没有说话。
眼前的人,自己还是深爱着。
四年来未变的英俊面貌……不,应该说自第一天认识他,他就是这样的英俊帅气。
但是,为何今日看着这容颜,竟从心里觉的悲凉……
“济慈,你开心吗?你马上就要做皇帝了,开心吗?”
“……为何这样问。”
“呵,怕是以后再也不能这样叫你了,陛下。”苏玉予苦笑一声,连连的摇头,“济慈,你当年何必要把君慈嫁给我,你明知道即使不这样做我也会帮你,苏家也会全面的支持你……”
“君慈嫁给你,是她的心愿。”
“那么你就不考虑她的幸福吗!你明知道我爱的是……你明明知道!”苏玉予激动的吼了一来,狠狠的甩开了搭在他肩上的敬亲王的手,“若是你当年不那么做,君慈今日会活的高兴快乐!”
“你知道些什么……”敬亲王看着他,眼睛已危险的眯了起来,“你只知道自己不爱她,却可知道她是如何的爱你!没有你,你认为她会活的幸福吗?”
“至少不会像今日这样痛苦!”
“……”敬亲王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的,如果当日不是把君慈当作筹码嫁给苏玉予,也许她今天不一定快乐,但是至少不会这样不幸。
虽然能嫁给苏玉予是她的夙愿,但是,自己确实利用了这一点来达到与苏家缔结的目的。
就像玉予说的一样,自己知道他不会背叛自己,但是不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不能相信,这是为了做帝王而从小有的觉悟。
“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呀……”苏玉予冷冷的笑着,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你当上了皇帝,可是君慈也许再也无法醒来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并不希望会是这样……”
“济慈……”坐在地上的苏玉予抬起头来看他,双眼里已全是憔悴,“不要再为难任何人了,你已经是皇帝了……适靖,请你不要再对他下手。我知道,西郊的事虽然是君慈想那么做的,但是也只有你能出手做到。”
“……我答应你。”敬亲王静静的看着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直到现在他的表情都没有变过,苏玉予闭上眼睛,不由得一阵心寒。
济慈,为了帝位,你当真变的冷漠绝情吗?我爱的你,本不是这样的……
就在苏玉予闭上眼的瞬间,他错过了敬亲王脸上的忧郁和心痛。
*************
离颂帝的即位,是大势所驱。
当万民千臣跪在他的脚下,苏玉予,也不过是个卑微的将军、侯爷,如此而已。
大典过后,夜晚的华灯而上。宫里的群臣聚在一起,理当庆祝新皇即位。
酒过三旬,新皇拱手请大家尽情宴饮,自己则因“酒醉”而先行回宫了。只不过,皇上一离开,席间的圣安侯也被皇上身边的公公悄悄叫了去。
苏玉予随在齐公公身后,走了许久才来到御花园,新皇已在冬暖阁里重新布置好了小酒宴,要与他一起宴饮。
“陛下。”苏玉予恭敬的行过礼,起身默默的站在一边。
济慈看着他,脸上不由的浮出一抹苦笑:“玉予,你当真要这样吗?四下里根本无人,你为何不叫我的名字。”
“因为昨天是昨天,今日是今日。臣只知道,今日您已是陛下,是万民景仰的皇上,天下尽在您的手中,需要您的治理,微臣觉不敢冒昧,称呼陛下儿时与臣交往的名字。”
“玉予……”济慈的脸已经冷了下来,他慢慢站起身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步步的走到了苏玉予的面前。
是因为做了皇帝的关系吗?苏玉予竟觉的他的气势太过强大,甚至让他不敢大声的呼吸。
“是谁教你这些繁琐的话的?我从不曾记得你会这样的话!”
苏玉予挑起嘴角微微一笑,在济慈面前低下头来,依旧用着那副客套的君臣腔:
“陛下,身为臣子,微臣理应对皇上使用敬语。若是胡乱的说话,岂不是……唔!!!”
哪里还有什么敬语!
济慈忽然猛的吻住了他,堵住了他的嘴不再听他那些个废话。
长长一吻,深入骨髓,甘甜而粗暴。
这一吻,自己想了多少年,等了多少年?如今真的被他深深吻住,苏玉予只有不信,瞪大了眼睛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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