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是崔钟显捏造的,矫诏是死罪,还会惹怒李秉宪(小皇帝),崔钟显几乎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我偷用玉玺假传的圣旨,是让平原王(李弘基)带兵回边塞戍守,去了边塞,假如皇上(李秉宪)不肯放过他,他能拥兵自保,皇上会顾虑这一点不再追究。”平静的语调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崔钟显似乎是根本不知道这是重罪。
看刘昌贤(殿中尚书)不可置信的样子,崔钟显站到他身边提醒“我好不容易有机会拿到玉玺,如今也无路可退,你办妥,皇上不会动你,你是功臣之子,持有斩昏君的御赐宝剑,你只用说是太后以私授权,责任就全不在你。”
要在李秉宪(小皇帝)的身边做这一切确实不容易,李秉宪太警醒,这假造的圣旨是之前李秉宪强留崔钟显在式乾殿(小皇帝寝宫)过夜时才有机会做好的。
夜间崔钟显(太后)几次想盗用玉玺,但是稍微一动李秉宪都能醒来,还好李秉宪早上要上早朝,而崔钟显已经不用听政,借李秉宪(小皇帝)早朝的机会,崔钟显借皇帝(李秉宪)之名写下诏书,盗用了书案上李秉宪常用的国玺,把圣旨藏在怀里带回显阳殿(太后寝殿)。
即便字迹模仿的不像,有玉玺印下的凭证,有谁敢怀疑?
只要有人悄悄把圣旨带出宫,李弘基(平原王)脱离平原王府,加紧赶往边塞,皇帝(李秉宪)这边即使知道了,要追赶也来不及,前提是李弘基走得快,而李秉宪留下看守平原王府的人来通报时李弘基必须已经离开,这一点崔钟显能保证,因为李弘基能明白自己的苦心,能为了自己而及早脱离险境。
假造圣旨这种罪刘昌贤(殿中尚书)不可能轻易让崔钟显担,他得确保崔钟显不会有事才行“那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用管我,我自己会有办法,你走。”
实际上崔钟显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李秉宪(小皇帝)的脾气崔钟显见识过了,现在这行为,是在火上浇油。
不过如果李秉宪(小皇帝)不杀了自己,那么自己走,这是崔钟显所坚持的信念,不走无疑还会被李秉宪(小皇帝)侵犯。
尽管从开始到现在,李秉宪(小皇帝)真正与崔钟显(太后)发生关系只有两次,但仅是那两次都让崔钟显觉得无地自容,如果再接受李秉宪幸临,那么崔钟显死也不安心,要如何去见李赞熙(先皇)?
听崔钟显让自己走,刘昌贤却无法离开,欲言又止多时,刘昌贤终于问“您恨先帝(李赞熙)吗?”
很久没听人提起李赞熙(先帝)了,崔钟显不确定的望向刘昌贤。
“如果恨他的话,会让您不舒服吧?心里有着记恨的您,那就不像原来的您了。”
崔钟显突然嗤笑一声,而后断然回答“昌贤,我早就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不,你还是你,”刘昌贤眼角开始湿润,因为不想让崔钟显看到伤心的自己,所以低下头接着说“一样有忠孝之心,从来都以大局为重,无法漠视别人对你的情义,是为先帝(李赞熙)吧?之所以要带回大王爷(李起光)是因为先帝,那么尽职尽责,是因为先帝(李赞熙)对你的好,所以想要庇护他的子嗣?”
崔钟显默默不语,看样子是不承认,可也不像否认。
“您一定不知道先帝(李赞熙)为何会被传出喜好男齤色吧?”刘昌贤这一问,倒是让一直从容不迫的崔钟显眉眼皱起。
刘昌贤(殿中尚书)回忆着从前的时光,细细给崔钟显道来“父亲死后,你回了秦州,我被召入宫中,先皇(李赞熙)没给任何职位。”
朝中一部分大臣认为刘昌贤(殿中尚书)该袭承父位,一部分又认为刘昌贤没有他父亲那样的带兵才略,不足以出任骠骑大将军。
也不知李赞熙(先皇)怎么想的,一直没有对大臣们的意见做出选择,而刘昌贤(殿中尚书)死去的父亲空出的职位——骠骑大将军一职也就这样空缺着,兵权被李赞熙(先皇)收回,由他自己保管。
直到之后,李赞熙(先皇)纳入新妃的那天。
刘昌贤(殿中尚书)似乎对那些记忆铭刻很深,所有叙述都无比清晰“那时王爷(平原王李弘基)还没被遣出边塞,那天先皇(李赞熙)纳了皇妃,设宴群臣,王爷(平原王李弘基)和先皇(李赞熙)都喝多了,我要扶王爷(平原王李弘基)回府,王爷醉酒中说要到秦州游玩,去见你,说着胡话就真的叫了自己部下说要连夜去秦州。”
崔钟显记得,自己刚从刘昌贤(殿中尚书)家离开没多久,李弘基(平原王)就到了秦州看自己,还是连夜来的,后来,后来自己就入宫了。
崔钟显压着鼓噪的情绪问“难道是因为平原王(李弘基)?”
被打断的刘昌贤(殿中尚书)抬头看了崔钟显一眼,缓缓摇头“不是,那晚看着王爷(平原王李弘基)醉着离开,我便和金公公(金禄贤)扶皇上回宫,在寝宫里。。。。。先皇(李赞熙),他。。。。出了一点。。。一点事。”
本来一直平常叙说的刘昌贤结巴起来,却一直在看着崔钟显,崔钟显抬起下巴,似是不耐烦。
“因为刚纳新妃,我和金公公(金禄贤)自然是把他带入新妃的寝宫,可是。。。我和金公公刚出寝宫的门就听到先帝(李赞熙)发怒的声音,似乎在说‘滚’,然后。。。然后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