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找崔钟显也不是难题,普美也在骗人,一副无害样,却一路留记号,尼尔很快找来了。
崔钟显在睡觉,尼尔拉开帐子,恩地一眼望向尼尔(柔然王),然后朝尼尔身边的普美含恨看过去。
“小姑娘,别这样,大漠会有狼群哦,既然在这里也没个好环境给他养伤,那我还是带他回去营地吧!”尼尔(柔然王)已经动手去抱崔钟显,恩地能自制的同时也识时务,自己不是柔然王(尼尔)的对手,还是静观其变明智。
“你来干嘛?”被尼尔(柔然王)的声音弄醒的崔钟显转个身,蜷起身体背对尼尔。
尼尔(柔然王)把崔钟显的身体掰过来,再把崔钟显的上身扶起来“带你回去,晚上狼群多,风沙也大,还是在营地里安全。”
好像是因为刚睡醒,崔钟显特别乖,声音也没有那咄咄逼人的调子了,像普通对话一样和风细雨带上绵软的提醒“你的营地已经没有了。”
“嗯,行宫没有了,只能搭帐篷了,就像你现在睡的这个一样,但是我能给你的,总比这个舒适一些。”尼尔(柔然王)已经把崔钟显抱起来一点,崔钟显掰开了环着自己身体的手,扶着尼尔站起来“我自己走。”
一百九十四
巡检的士兵来来回回,营地里燃着几堆篝火,形成灯火通明的感觉,四处搭起的帐篷看不到边,柔然新搭的营地。
像尼尔(柔然王)说的,只有帐篷。
可是尼尔(柔然王)的帐篷很舒适,虎皮的靠椅,大量兽皮铺垫的床榻,同样是兽皮的被裘,全部毛绒绒很暖和。
崔钟显被带回来就睡下了,没问任何事。
尼尔(柔然王)把被子往崔钟显身上拉了拉“冷不冷?”
“不用管我。”崔钟显生硬的推开尼尔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尼尔不在意,侧身抱住崔钟显,可以说,这是两人从大魏走来后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之前尼尔(柔然王)还算正人君子,今晚却越来越得寸进尺。
“我数二,滚开,二!”崔钟显的手肘向后顶,尼尔一手挡住,抓着崔钟显的手问“一在哪里?”
“没有一,我只数二。”
“我们回柔然以后,你不要再管那小皇帝了,他已经长成一只狼,不必再要你挂心,汉人喜欢安居乐业,你呢?若是不习惯柔然的生活,为你建宫室,如何?”
崔钟显硬是掰开了尼尔(柔然王)的手,自己往里侧挪了些距离“我只求安生之地,你肯收留我自当谢你,别的不必费心,我不会再成为任何人的玩物,你若想把我当小鸟养,翅膀硬了也是会伤人的。”
“我并没有说什么,全都出于好意,你为何要那么敏感?”话语虽暧昧,但含义绝不是肤浅的那种,尼尔(柔然王)说的坦坦荡,心中也坦坦荡。
“我就是这么敏感了,别对我示好,免得我敏感,识相的滚远些。”
今天的崔钟显,处处带刺,一言不合即有开打的气势,实际上,他已经对尼尔(柔然王)动手几次,只是都被尼尔巧妙的挡住。
尼尔(柔然王)很随便的问“你也恨我吗?”
早前崔钟显对龙俊亨(北凉王世子)说过‘其实我恨你们’,‘你们’的范围太广,包含的范围大到谁都忐忑不安的把自身放入范围内,猜测自己在不在那个‘你们’之内。
一百九十五
按在伤口上的手来到胸口,捂着闷顿心跳,想说个‘恨’或者‘不’,最后崔钟显不管是实话还是谎话都没有说出口,那种话他不能说。
越来越讨厌这种感觉,那种身体被侵占的粗袭着崔钟显,从第一次被李赞熙(先皇)亵玩到李弘基(平原王)、方旻洙(车骑大将军)、尼尔(柔然王),还有李秉宪(小皇帝),崔钟显愈加的痛恨自己曾经那身装束,憎恶玩弄他的人,厌恨带着不明意欲看他的男人。
可轮不到自己来恨,有什么资格去憎恨别人,是自己做的事,这是崔钟显无论何时都能想通的事实。
李赞熙(先皇)他给了自己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那些极尽讨好的女人得不到的,他都给自己了,物质上无限的满足,权力上逾越性的赐予,兵权、王权,给的毫不含糊,那是他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身为帝王,用何种手段去得到所爱都不为过,他给的还是真爱。
去招惹方旻洙(车骑大将军)的是自己,两人各有阴谋,对对方都不怀好意,只是政治上的牺牲罢了,相互利用,谈不上恨他。
即使自己有些薄情,对李弘基(平原王),崔钟显明明白白清楚对他相亏欠的太多,把人拖下水害惨了他,李弘基完全不用淌这浑水,崔钟显知道他对自己好,他拒绝不了自己,偏偏就用这种弱点去把他陷于不义。
与皇嫂通齤奸的罪名,不是一般王爷背得起的,在道义与良心上,崔钟显让李弘基(平原王)接受了很大的折磨,完全是一种把人栓到一条船上沉浮的行为,完全的利用与陷落,是崔钟显太了解李弘基,太善用一切可用资源。
李弘基是无奈的,只是拒绝不了,顺着崔钟显,想陪崔钟显一起苦恼,而且李弘基自己也对崔钟显的意图心知肚明,还是选择了不抗拒。
最对不起的是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如果说爱,崔钟显深信龙俊亨对自己的爱,那甚至都能与先皇(李赞熙)的感情比拟,崔钟显从不怀疑龙俊亨对自己的爱慕。
如何去责备一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