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摸了摸它的狗头安抚了一下,和白玉堂牵着绳子溜溜达达出了门。他们在楼道口和小区花园里遇到几个认识的爷爷奶奶,见了白玉堂都要问一句“小白回来了啊?”,两个人就停下脚步,陪老人说几句家常话。别说展昭本身就是个温和人,连白玉堂这种不太热络的性格,都耐心了几倍。

这小区展家和邵家都住了几十年,早先邻里邻居的都是熟人,展昭和白玉堂小时候这些爷爷奶奶也没少疼他们。

“这些年邻里关系慢慢就淡啦。”展昭和白玉堂牵着狗在花园慢慢踱步,“搬到市区的人很多,这边靠近大学城,以前很多房子就都租给了学生,眼熟的没几个。”

城市在变迁,邻里也不会一成不变,展昭早知如此,只是难免有几分遗憾。

白玉堂冲他笑了笑:“以后你搬到乡村住就行了,乡村田园的邻里关系才是最符合你审美的。”他眨眨眼,又开始戏弄展昭,“说不定还能来一场乡村爱情故事。”

展昭白了他一眼:“闪边上去。”吐槽完了他自己也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过乡村爱情故事也不错啊。”

“真有出息。”

白玉堂照例吐槽了一句展昭那充满了老干部作风的审美,两个人低声说笑,葫芦走一走,甩一甩尾巴,不时还会蹭蹭白玉堂的腿。

“当初葫芦还只是一只小不点呢,一转眼已经肥硕成这样了。”白玉堂低头瞧着葫芦那硕大的身躯和蓬松的毛发,“啧,葫芦要是直立起来起码有半个我那么高,两个我那么胖,真是一个大写的月巴啊……”

似乎听懂了白玉堂无情的吐槽,葫芦幽怨地看了一眼白玉堂,再不蹭他了,慢吞吞自个儿溜达起来。

展昭看得直笑:“葫芦的智商超凡脱俗,你不要当着它的面吐槽它。”

白玉堂有些好奇:“它真的智商高?不过隔了十年葫芦居然还能认出我,我还真是挺意外的。”

展昭笑道:“它哪里是认得你,它是认得你身上的气味。你回来之后,整天跟我待在一块儿,葫芦自然认得你身上的味道,你还真以为它能认脸啊……”

他笑弯了眼睛,笑完了才温润平缓地说一句:“我养得很好吧,老实说,这十年我总是想,哪一天如果你回来了,我能对你好好炫耀一下。”

看,蠢蠢呆呆的哈士奇被我养得多聪明啊。

你丢给我的小狗,不管走得多远,总要回来看一眼吧。

白玉堂一怔,心头蓦然柔软了几分,也笑了起来:“我已经看到了足以令你炫耀的成果。”把葫芦给展昭养,真是正确的决定。

“说起来……”

展昭也不看向白玉堂,从喉间溢出一声叹息——好似池塘水满,心田实在无法承载,才不得已溢出来的一声喟叹。

“玉堂,这十年,你真的是第一次回来吗?”

白玉堂默然地看着展昭的侧脸。“怎么突然这么问?”白玉堂若无其事地转开眼,“我们确实是十年没见了呢。”

展昭的手慢慢搓着拴着葫芦的绳子,语气悠悠淡淡:“没什么,突然想起来就问问。只是觉得外公和舅舅都在这里,你就算在军队里再忙,十年也该能抽出空来看看老人吧。不是还有探亲假吗?”

他这话问得有点漫不经心,仿佛不是特意上心了来问,而是想起来了就随便问问。

但随便问问提起来了,又不是完全不在意这个问题。

白玉堂琢磨着展昭的心思,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不能瞒他什么:“几年前,回来过一次……当时情况有点特殊,就没来找你。”

“嗯?”

白玉堂索性说了实话:“刚入部队的头几年,没有假,就算有假也很短,走不了太远。过了几年,待的时间长了,就有十几天的探亲假。”

展昭没说话,只是不时看他一眼。

他没有问白玉堂“为什么有假你却没回来找我”,更没有问“为什么你明明回来了这个城市却不找我”……

真的忙到连找老朋友见个面的时间都没有了吗?展昭什么话都没有说,然而那双眼睛里无声的询问和责备却毫不掩饰。

他与白玉堂关系到底不同,换做是普通朋友,都难免觉得白玉堂这样的做法情薄了些,更何况是他们这种年少时就互相为伴,陪着彼此渡过了最艰难时候的知己伙伴了。

展昭也不知道原本已经被粉饰太平过的事实,自己为什么突然拿出来问了。但既然问了,也就坦荡地问,没什么好遮掩的。

白玉堂低声叹道:“那次我回来的时候,刚好是我走的第四年。”

他只解释了这一句,余下的话,却是再没有说了。然而也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因为展昭全都懂。

第四年,他怀揣着已经碎裂的梦想,带着为白玉堂拿下冠军的决心出省参加全国武术锦标赛,并且成功地拿下了那一届太极剑组的冠军。

展昭的脚步不由顿住,静静地望着白玉堂。

那眼神很难形容,几乎是五味杂陈,令白玉堂有些不忍多看。

他还是伸出手,覆上展昭的手背,声音有些不自然的含糊,半是服软半是低头地安抚展昭的情绪:“当初……我爸找来,非要把我送到部队里去,你也知道,他本来就对我学武的事情耿耿于怀。我那时候……也拗不过他,就去了……是我先背弃了和你的约定……”

白玉堂的家事,展昭多多少少都知道。某种程度上而言,就是为了这么个几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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