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敬,身边的内侍都在心中斥道,只是谁也不敢出声,一时之间倒是安静非常。

林海直直的跪在那里,背挺的笔直。上皇深深的看了林海一眼,依稀间和当年的少年的影子重合,当年那个少年,也曾这般固执的看着自己所求的不过是一段感情,一段让他不后悔的感情,可惜他失望了,所以他死了,死在他们相识的那个地方,漫天的桃花飞舞。

那曾经被自己埋入心底的东西,却被眼前之人触动,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坦然的面对这一切,凭什么他们能以为自己能够得到成全。

上皇的眼在那一刻染上了血色,杀意在其中蔓延。那些个手段失败又如何,只要这个人死了,那么所有的一切就会重复,皇家的人都不配得到爱情,那是一种奢望。永远的奢望。

林海感觉到上皇的杀意,可是到了这一步他不能退只能咬紧牙关撑住。

“林卿,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同当年一样,林家或是明锐,或者说他死或是你们一块死?”上皇的话语中透出的残酷让人心悸。

“陛下,恕臣不能选择,若是陛下想,那么今日就将臣的姓名留下。”

“你真以为朕不能杀你?”上皇的怒意渐起。

“臣不敢这般以为,不过陛下今日就算杀了臣,又能改变什么,身为君王,却不能留住自己深爱的人,陛下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发泄怒火,臣又能说什么呢?”林海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再同上皇绕圈子了。

只是这些话的的确确触到了上皇的神经,带着热意的茶水溅到了他的脸上。茶盏在他身边碎了,林海抬眼瞧见帝王盛怒的模样,只是那眼中留存的却是一种震惊。

果然猜对了吗?林海微微的出了口气,这么些年来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以上皇的性子他当年能活下来实在很可疑,若是上皇连父子之情都不顾及,那么又为什么放过自己呢?当年的林家已经没落的只剩孤儿寡母,上皇要动手,应当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是他却没有,甚至示意荣国公将嫡女下嫁,留了自己,留了林家一条生路。

上皇到底是久居高位的人,一时的盛怒过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至少面上是这样的。

冷眼看着林海“真没想到,朕还当真是小看了林卿,若是林卿当年有这般的勇气,只怕朕的儿子也不必受此十几年的苦。”嘲讽的话语毫不留情的落下。

林海自是不为所动,当年的事情他确实有错在先,但是真正错的却是眼前的帝王,若不是他,何至于有今日之事。”

“也罢,既然你们真的一心求死,朕也不是这般不通情达理之人,只是今日之后你们不要后悔才好。”上皇说完,就示意人将林海赶了出去。

林海起身对着上皇行了一礼道:“臣不敢说臣等一定是对的,只是林家世代忠烈,臣自认不曾有违家训,至于其他陛下当知情感之事半点不由人若是陛下当真不悔,何至于此。”

说完也不等上皇再次发怒,立时离了这里。

只是这一次上皇却是少有的没有发怒,只是微微的闭上眼,掩住了眼中的悲凉,他真像你,是不是。

直到踏出仁寿宫,林海才真的出了一身的汗,今日兵行险招,幸而真的有用,不然只怕不等司徒睿过来自己就要把命送了。

瞧着仁寿宫的方向,林海眉头紧皱,自己这样都留下命来,上皇当年真的会要司徒睿的命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只是没等林海细想,又一拨人到了他面前,却是皇帝身边的亲信内侍。林海抬眼见着这人的时候倒是不很意外,那人很是客气,林海自然不会这般不知趣。

跟着那人进了皇帝的御书房,不出意外的见到了司徒睿的身影。不理会司徒睿讨好的笑容。

“臣林海参见陛下。”林海掀起官袍跪下请安。

皇帝好笑的看着自家弟弟一副被抛弃的模样,转而看向林海道:“林卿请起,这次辛苦林卿了。”

林海起身道:“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皇帝笑了笑道:“不管怎么说,林卿的功劳朕记在心中,林卿就先休息些日子,过几日朕再委派职务,朕还指望卿家能好好的为朕分忧,可别累坏了。”

不待林海说什么司徒睿抢先道:“皇兄知道如海这些日子累坏了,好歹多给些假期,光是口头上的有什么,好歹给些实在的赏赐不是。”

林海瞪了司徒睿一眼忙道:“陛下不必理会王爷的话这是臣的本分,岂有和陛下讨赏的。”

皇帝只觉好笑道:“明锐这是生怕朕亏待了卿家,只管放心就是,不管怎么说都算是一家人,朕怎么也不会亏待了自家人不是。”

这话一出林海难得的脸色发红,司徒睿倒是满意的点点头道:“既然皇兄这般说,臣弟等只在家中等候,臣弟就不打扰皇兄了,先告退。”

“林卿只管先回去休息吧!”林海闻言告退离去。

司徒睿和林海一道出了御书房,司徒睿不管不顾的拉着林海的手惹得林海大怒,把手一甩“宫禁之内,还请王爷自重”言罢拂袖而去。只剩司徒睿摸摸鼻子忙跟上不提。

御书房内,等到林海和司徒睿退下后,皇帝原先的笑意却是失去了踪影,像是喃喃自语的道:“真没想到父皇竟然会放过他,这其中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呢?好好的去查查,朕要知道真相。”

话落一道声音响起“陛下,之前的事情上皇似有所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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