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晰

接下来几天,义军这边一连又输了几场,那黎恒一时真是风头无两。

这期间,吴朔一直在请战,可是却一次次的被顾流觞驳回。吴朔心中非常郁闷,只以为是顾流觞不信任自己。所以才迟迟不肯将自己派上去。

于是他便故意每天起早贪黑的去到顾流觞的必经之路练武,就像孔雀开屏一样,男子都热衷于在心仪的女子面前炫耀武力,好像这样就能获得她们的芳心一样。

顾流觞对此却没什么表示,有时看到了,也只是微笑点头,公式化的说一句“勉力勤奋”,此外绝不多说一句话,或者多看一眼。

吴朔心里感到有点奇怪,难不成她不喜欢自己这样高大勇武的,而是喜欢那种文绉绉病怏怏的书生?

一旁的三五好友看到他苦恼又患得患失的样子,不免取笑道:“吴大哥你可真是不明白女人的心。”

吴朔皱眉,问:“此话怎讲?”

“女人嘛,总是想着要矜持一点,她们越是中意你,就越是要把你晾在一边。”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像你这样的长相和人品,天下间有哪个女子能够不动心?我看军师只不过是在考验你罢了。你想想,现在她位居军师,而你只是一个校尉,虽然校尉之职也不算低了,可是相比之下还是差了点。但是如果这回你能够抓住机会力挽狂澜,打败黎恒,那情况可就不同了。”

吴朔听了觉得有理,忙问:“有怎么个不同法?”

那人胸有成竹的说:“一者,你替她解决了燃眉之急,她必定对你青眼有加。二者,我们都知道,天王对此战非常看重,若是能够立下首功,将来拜个中郎将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到了那时候,又何愁她不对你另眼相待?”

吴朔听完,深以为然,于是不仅没有因为顾流觞对自己的冷淡态度而有所退却,反而更加的积极起来。

等到第五天,顾流觞终于同意了他的请战之时,吴朔便只觉是自己的表现终于打动了顾流觞,顿时整个人都变得意气飞扬。

“这些天一直不让你出战,你心里是不是特别怨我?”

“末将不敢。”

顾流觞笑笑,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最锋利的宝剑,要等到最危急的时刻才能出鞘?现在就到了宝剑出鞘的时候了。”

吴朔眼睛一亮,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顾流觞抽出一支令箭,郑重的交到他手上。“我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你身上了,你可千万不要教我失望。”

吴朔心想好友说的没错,顾流觞先前的不为所动,果然只是在考验自己而已,不由的大喜过望,信誓旦旦的说:“我愿立下军令状,誓必斩黎恒于马下!”

“军令状倒是不必,也无需取黎恒的性命。”顾流觞的神情严肃起来,“我要交待你做的事情,于你来说不难做到,只不过你必须全部按照我说的去做,半点差池也不能有。”

吴朔拱手道:“军师尽管吩咐,我定当一字不漏的记在心里,绝不出任何差错。”

“好。”顾流觞赞许的点头,沉声道:“你前去应战,前五十招,只管尽力去打。五十招后,就开始佯装出招混乱,力尽不敌的样子。等那黎恒乘胜追击之时,再出其不意反攻之,务必要一举刺中他的右臂。”

“为何要刺右臂,而不干脆杀了他?”

“黎恒有勇有谋,攻守得宜,想要当场击杀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顾流觞挑眉,“不过只要你能顺利伤到他,我们的计划就完成了大半。”

她又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匣子,“我已找到了破解敌军妖术的制胜法宝,就在这里面,等到明日阵前再交与你。”

沈离央依旧待在炎城,并没有随军出征,只能通过战报来知悉前方的形势,心中也是有着说不出的烦闷。

义军连败数场,却仍旧没有什么大变化,以她对顾流觞的了解,不会看不出她必定是在准备什么后招。

可是心里的烦闷依然无法解除,既然不是为了战事而烦忧,又是为了什么呢?

大概还是因为天气炎热,让人也变得奇怪了起来吧。

沈离央坐在窗边,把桌上的一摞战报都推到一边,从书架上抽了本《诗三百》下来,随手翻了翻。

只见那上面写着:“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

沈离央读了几遍,只觉好笑,自言自语道:“这古时候的人还真是多情,怎么就采个葛草,也能生出这么多的情愁来。每一日都是十二个时辰,又不可能因为谁的离开而变长或者变短。”

她望着窗外高悬中天的太阳,又心想:日头要是能忽然短下来,那就好了,可以早点把这仗打完,早些回留城去,也就可以早些见到顾流觞……

沈离央想着想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正好这时葛天辉拿着什么进来了,她忙不迭的把书合上,塞到了最底下去。

“二哥又来找我喝酒么?”沈离央回头一看,葛天辉的手上果然抱着两个酒坛子。

“嘿嘿,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酒。”葛天辉把酒往桌上一放,叹了口气,“只此两坛,天下间再也没有了。”

沈离央一听倒来了兴趣,好奇的问:“到底是什么酒,值得你这样神神秘秘,长吁短叹的……莫非是波斯的葡萄酿?”

“葡萄酿?”葛天辉不屑的撇撇嘴,“那是女人喝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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