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泪面露难色的开口,心中有五味杂陈的感觉却完全不知从和说起。
“剑非…”
衡泪又叫了一声。
“嗯。”
剑非轻轻回应了一声,可是也显得无精打采。
“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整理武器?”
在那样凝滞的空间里,衡泪几乎是搜肠刮肚的想要寻找词汇来和剑非表达他的安慰。
可最后,面色艰难的衡泪张着嘴半天却也只憋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衡泪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从记事起就潜心练武的衡泪就根本没有过安慰人的经历。
所以想想之前他努力的安慰最后遭到的反抗。
衡泪是彻底对自己的笨嘴拙舌不会体贴没办法了。
因此站在窗边看着剑非静静的背对着自己躺着,心中也十分忐忑自己会不会又说错什么惹得剑非不高兴。
可是这一回,衡泪有些无措之下的邀请居然没有被剑非拒绝。
“去…去哪里…整理?”
剑非也有些犹疑的轻轻反问着。
“就在距离小厨房不远的帐篷里。”
“……那…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嗯,常难他们今天要出去猎物。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人。”
耿直万分的衡泪都不明白他这句话表达的意思,其实就是要拉剑非去帮他干苦力,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做平时需要很多人的工作。
但是剑非闻言却并没有在意衡泪话里的这层意思。
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剑非转过脑袋别扭的看了衡泪几眼才有些担心的继续说话。
“我可能做的不好,以前…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
剑非说完,衡泪眨眨眼然后才反应过来剑非的意思。
“我可以教你。”
一句话将剑非心中那点自顾自的担忧全部都驱散了。
衡泪虽然嘴上不会说,可他却是个行动上的巨人。
既然他说了他会教剑非,那么他就一定会将剑非的这些没接触过,不了解全都放在心上。
心中总算是放下了一桩事般,衡泪与剑非都稍微放松了表情四目交接…
“那我去收拾一下。”
剑非在衡泪还发怔的时候,心中有些期待的起身收拾自己去了…
而在剑非动身之后,衡泪也沉默的走向了客厅里拿起了自己的长剑背在了背上。
没有等多久,收拾利落的剑非就穿上一身精干的黑色短褂出现在了衡泪面前。
看着这样的剑非,衡泪也稍微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也适应了这个穿着普通便衣的剑非…
毕竟他也是要带着剑非去干活的,若是穿那些徒有样子的长褂的确是不怎么像话。
但是与剑非相处的日子以来,包括衡泪在内很多人都习惯了剑非华衣美服的样子。
所以等到衡泪领着剑非一路来到了已经没什么人的兵器库时,一些正好看到衡泪的路人都没能立刻发觉跟在衡泪身后的是剑非。
走进了帐篷里,看着满眼的刀枪棍棒,剑非轻轻的呼出口气显得十分轻松。
而衡泪则直直走进了那些满满当当的架子间查看着这些兵器。
剑非四处打量着这些做工十分讲究的兵器,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
环视了一圈之后,剑非走近了衡泪身后看到衡泪站在最里面的桌子前。
一刀一剑安安静静的被供在那方长长的桌子上。
看着衡泪打量过这两样兵器,剑非的视线也同样被吸引过去。
只见那长长的桌案上,并排而架的刀剑沉沉的躺在那里,俨然不同于这兵器库中的任何一柄利刃。
而这一刀一剑正是曾经被人抢夺后又被找回的衡家至宝,落泪剑与伤魂刀…
刀剑明义,落泪伤魂…
虽然这对刀剑都套着各自的鞘,剑非不能看出它们剑身刀身的好坏。
可是自古越是宝刀利剑就越讲求工艺锻炼。
就算不打开鞘,凭剑非自小所学他也能一眼看出这对刀剑的非同寻常…
只是仔细端详这样难得的好兵器,却不能打开一睹其真正锋利的光辉。
剑非伸出手又有些遗憾的收了回来。
毕竟想想看也知道这样被供起来的神兵怎么可能随意给别人动?
而他又是个初初接触衡家的外人…
所以剑非心中就算对眼前这些难得一见的兵器有如何的好奇喜欢,他也只是暗自隐忍并不表露。
衡泪则按照规矩在这对刀剑前的香炉里上了一柱香,然后转身朝着外面的架子去了。
“昨日常难他们已经将该清理的兵器都清理过了。不过也不要轻易接触这些兵器,以避免有些兵器上残毒没有被完全消抹。”
衡泪头也不回的朝着剑非嘱咐着,显然是已经投入进了自己手下的工作里。
而听到衡泪的话,剑非点点头。
而衡泪自己忙碌时也并没有将剑非扔到一边,而是如他之前所说给剑非讲解这些兵器。
哪些是用来防卫的?哪些是护具?而哪些又是真正可以用来杀怪的。
在末世中求生,除去那些不用出去面对厮杀的人。
但凡要面对凶险的武者们,没有一个是不爱重兵器的。
尤其是那些材质特殊,可以以一当千的神兵。
不过神兵这东西先不提材料有多么难寻,就算拥有特殊的材料没有技艺纯熟的铸造师也是徒然。
所以想要在现如今这个世道遇见一柄神兵,那绝对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各种综合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