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侮辱……集结在一起,就是如今的她,真正的她。
她既是凌泽心,又是曾经的天骄、师门的期望,如今众人眼中失去贞洁的女修。
“糟!她竟然突破了!”
齐浩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就要脱战而走,却见凌泽心借天地灵气急速聚涌的瞬间,将灵气灌注在飞剑之上,将之直射齐浩后心。
越来越能感受到来自后方森冷浓重的杀机,齐浩来不及多想,运足劲向前奔逃。
“魑奴!”他爆喝道。
可惜那名为魑奴的老者被净无门出窍期的长老缠住,一时脱不开身。
“少宗主!我来救你!”
齐浩就见一位长相颇为俊逸的元婴修士挥斥黑色长剑,剑气激荡,迅疾如风,夹裹着凌冽锐利的剑意直逼他而来。
齐浩顾不得咒骂,忙不迭地用尽全力侧身,剑气从他肋下如罡风般穿刺而出,带出一片血痕。
黑色长剑与凌泽心的飞剑对上,发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
一击而过,黑色长剑回到主人手中。
那人一脸谄媚,向着满脸愤怒的齐浩拱手道,“对不住,少宗主!一时紧张,手滑、手滑而已。”
齐浩吞了把灵药,灵药入口,化作一团精纯的灵气,闻言差点又被他这句话气得吐出来。
他略略调息,这功夫,那人又正气凛然地剑指凌泽心。
“好个狠毒的小娘子!竟然对前未婚夫痛下杀手,可见之前那些传言都是来自哪里了,我们少宗主贵为一派宗主之子,怎可能做下那等猪狗不如的恶事,定是你们净无门讹言惑众恶意中伤……”
齐浩在一旁听了恨不得把这蠢货的嘴巴踢烂,他重重喘息两下,四周俱是高阶修者胶着的战况,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前来助他。
怎么着这人也是名元婴修士,观他衣袍,乃是外门客卿长老的服饰,应该是新加入门派不久,不了解情况的。
齐浩不得不忍下来。
“好了!多嘴!”他喝断蠢货的话语,然后吩咐道:“给我杀了她!”
蠢货不仅不生气,反而像是得了莫大的荣耀,高声道了句“是!”,便整个人冲上前去。
齐浩一边调息,一边观战。
看着看着,发现这人竟然准头差劲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多次差点就要击中那凌泽心的要害,结果只擦了个边,给滑开了!
若不是他看得仔细,不定会认为这蠢货是故意要放凌泽心一条生路呢。
长得一副人模狗样的,竟然脑袋不灵光不说,连准头也差。
神识都挽救不了这一缺陷,这人是怎么活到元婴期的。
那边魑奴见少宗主有人保护,又收到齐浩的示意,便沉下心来与敌人纠缠,攻击越来越猛,力图迅速解决掉战斗,回到少主人身旁。
齐浩立在飞行法宝之上,灵药略缓了他灵力枯竭的痛楚,但是肋间那一处剑伤却始终未见好转。
不仅仅是不见好转,那人霸道凌厉的剑意附在伤口上,仍然在不断地破坏他的身体,让他有越来越虚弱的感觉。
他又倒出一把灵药服下去,看向那人的身影开始不耐烦。
“速战速决!”他忍不住催促道。
那人似是想回一下头,分神之下,御起的黑剑被凌泽心一剑劈开,剑身倒悬飞转着,发出呼啸的破空声,直冲齐浩刺来!
齐浩刚躲开,见那人一脸谄媚歉意的笑着赶过来,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他……”
话未脱口,便觉脖颈一下刺痛,紧接着他的神识便“看到”自己的头颅从脖子上断开,飞落在地,他的身体从颈口pēn_shè出鲜红的血液,然后抽搐了一下倒地……
这便是他最后的意识。
尚未到修炼至元婴期,他的神魂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齐浩,彻底死了。
封镇召回黑剑,抹了下上面不存在的血迹,回头对上凌泽心吃惊的表情,他斜斜一笑。
“啊呀……手又滑了,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他甩了个剑花,挑眉问道:“还打吗?”
凌泽心深深看他一眼,御使飞剑转身离开。
魑奴已然看到少主人被杀,目眦欲裂,拼着受伤向着封镇袭来。
感受到主人澎湃的战意,黑色长剑在封镇手中激烈颤抖起来。
出窍期与元婴期仅有一个大境界之差。
而封镇与魑奴却有近三四百年的年龄差距。
魑奴本不将这人放在眼里,他一生征战无数,便是两人境界相仿,他也有自信灭掉这人。
可是交上手,他心里就是一阵发沉。
境界差距带来的天然威压对此人起的作用微乎甚微,此外,此人的战斗意识超前,甚至能够预判,在他动作伊始就能做出及时的反应。
时间越拖越长,那净无门出窍期的修者见他们门派内乱,不作多逗留,护着剩下的弟子撤退。
魑奴脸色越来越压抑。
他本就与出窍期修者恶斗了一场,又遇到这般难缠的角色,一时竟无法为少主人报仇,心下越来越急,出招也越来越不稳。
封镇则恰好相反。
他的剑灵活多变,多年的磨合下来,与他心意相通,耗费灵力极少,而他的剑意森然铺洒,犹如一道遍布寒意的匹练罩住魑奴,无形中给他了不少压力,让其心境越来越不稳。
魑奴手段频出,法宝轰炸过去,却见对方巍然不动,仅仅受了些不值一提的皮外伤。
这是何等强悍的防御?这不仅仅是防御法宝所能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