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叹息:“不抽烟不喝酒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陆怔没理他,他的目光落到了常清身上,他兴趣还挺广泛的,又是织毛衣,又是勾鞋子,又是做饭洗衣,会的东西也多,他好像都不太了解他的过去。
尚书注意到他的目光,往常清那里看了一眼,说:“你老婆和我老婆还挺聊的来的。”
“你老婆”三个字取悦到了陆怔,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
尚书说:“老板,考虑一下,加工资怎么样?我以为我们现在法制社会当保镖是个美差,到你头上就变成了刀山火海。”
陆怔立即板脸,“工资多少合同都已经确定了,加工资不可能,不过过年可以给你包个大红包。”
尚书也满意了,其实他也不缺钱,但老婆怀孕了,得多准备些育娃资金才行。
陆怔也知道尚书老婆怀孕了,心里略有些奇怪的情绪,他甩开脑子里有些杂乱的想法,将目光移到了前方某一点上。
尚书带他以常清他们为中心绕了一圈,最后把陆怔送到了常清那儿。
陆怔拍了拍他的后腰,问:“你够了没?”
常清回头看了他一眼,便对红姐说:“我现在带他散散步,下次再向你讨教吧。”
红姐点头,起身收拾好东西,和尚书一块儿回去了。
常清推着陆怔的轮椅,到一块儿空旷的草坪停下,自己在陆怔旁边坐了下来,“别走了,在这儿晒晒太阳,有助于骨骼恢复。”
陆怔没有意见,他撑着下巴,目光所到之处都是常清毛茸茸的发顶,那儿有个小小的发旋。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常清抬眼看他,“看什么?”
陆怔眨了一下眼睛,说:“地上脏,不如坐我腿上。”
常清:“你不怕大腿也断了?”
陆怔笑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腿,“你可以坐上来试试。”
常清拒绝了,“我坐草地就可以了。”
陆怔没强求,他靠在轮椅椅背上,眼睛闭了起来。
常清目光落到了陆怔那双打了石膏的腿上,略微迟疑了一下,伸手上去敲了敲,这一动作惊醒了陆怔,常清收回了手,问:“还疼吗?”
陆怔说:“废话,当然疼。”
常清说:“我也要和你说对不起,是我要过去的。”
陆怔与他对视,眼底眸光微微闪动,“别说这些了,你对不起,我对不起,能抵消也抵消了,别想太多了。”
常清说:“嗯,我知道。”
过了一会儿,陆怔突然开口:“这么久了,我都没怎么了解你,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常清问:“什么游戏?”
陆怔说:“猜硬币。”
“嗯……”常清沉吟了一会儿,“怎么玩?”
陆怔摸出了一个一元硬币,“猜对了,可以问我一个问题,猜错了我问你。”
常清想了想,同意了这个规则。
陆怔便开始抛硬币,他抛得很有水平,高高地抛起,又挥手在空中一抓,很精准地抓到了那枚硬币,然后放到了常清面前,微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常清来猜。
常清看了一下他的拳头,反正都是运气类的游戏,他运气也不算差,一半的胜利几率,“……是花。”
陆怔展开了拳头,果然是花。
开门红,常清笑了起来,陆怔说:“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什么都可以,我会回答。”
常清思忖了一下,问:“你最喜欢谁?”顿了一下,“s要说真话。”
陆怔对他眯眼一笑,从容淡定地回答:“最喜欢你,我最喜欢你。”
常清脸微微红了一下,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轻声说:“我也最喜欢你。”
陆怔问:“陆花终于排在我后面了是吗?”
常清:“……”
他不知道陆怔为什么对陆花这么耿耿于怀,“嗯,陆花排在你后面了。”
陆怔点点头,心满意足的样子,“继续。”他说着,又抛起了硬币,“猜。”
“是字。”常清说。
陆怔打开拳头,掌心里是有字的那一面,“是花。”他说。
陆怔唇角露出笑来,“你输了,我想想……问什么问题。”
这个小游戏是在能了解对方的基础上开始的,所以陆怔略加思考,就开了口:“你前22年的生活,我想知道。”
常清有些诧异,“嗯……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原主的生活过的比他好多了,原主虽然是孤儿,但是人伶俐,嘴也会说,爱笑,服务性格好,混的不差,他就更倾向于做实业,用的是脑子和精力,方向不同,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好说的,两段人生都是,没什么好说的。
但看着陆怔略有些失望的眼神,常清又有些踌躇,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他的家庭。
常清的家庭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父母虽然都健在,但真的不算是和睦的家庭,因为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