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我就是想干你!想疯了!”席来州怒不可遏地俯身下来,去扳萧一献的脸,萧一献激烈地挣扎起来。
两个男人的博弈无法避免暴力的存在,席来州占据绝对优势,尚能保有几分克制,而萧一献则相对劣势,有些慌不择路。两个人一路从房门纠缠到床侧,席来州中了不少拳脚,萧一献虽然没有什么伤,但他一点都无法逃离席来州。
萧一献的手四处摸索工具,他只是要借助点什么东西,和席来州对抗,并不是真的要伤害席来州,然而一个错手,力道失控,他随手抓起的水杯猛地砸向席来州的额头,很大力,玻璃碎了一地,席来州靠近左眼的上额血涌了出来。
玻璃碎声中,两个人都顿住了。
“席……”
萧一献还愣愣拿着剩余的半个玻璃杯,惊慌失措地看着席来州淙淙涌出来的血。席来州则拿掉萧一献手里的半个玻璃杯,砸向远处,他脸上的血流进眼睛里,自己粗鲁地擦了擦,又去看萧一献的手心,幸好没有大碍。
席来州放心下来,又怒不可遏:“你什么不好拿,拿玻璃!”
萧一献没心思去计较席来州抓着他的手腕了,他就要往前一步去仔细看席来州的伤口,席来州反应很大地推开他,还吼他:“地上有玻璃,你没看到吗!”
萧一献低头一看,自己穿着游轮里的一次性拖鞋,再往前一步就要踩上沾血的碎玻璃了。他心里不好受:“我打电话叫船里的医护人员给你先包扎一下,然后我们去医院。”
席来州说:“不行。”
席来州受过比这严重几倍的伤,他认为这不过是小伤。他觉得只要萧一献走出这个房门,要再同萧一献独处交谈,就难了。
“今天事情没谈好,我不会走,你也不能走。”
他蹲下来,给萧一献捡掉拖鞋上的零星几片碎玻璃,又站起来用脚将碎玻璃扫到一旁,免得萧一献误伤。
“我们先去包扎。”萧一献着急地说,他的手轻轻落在席来州的头上,扳低点,去看伤口,他害怕伤到眼睛,“还要检查一下,要是瞎了怎么办?”
席来州觉得萧一献小题大做,正要解释自己眼睛没事,但看到萧一献心痛着急的神色后,他心中一动,改变了注意。
“嘶。”席来州手掌虚盖着左眼,坐在床上。
萧一献一条腿曲着压在床上,俯身过去,要看席来州的伤口。席来州不肯,推开了他。
“走。”萧一献拖席来州的手,席来州甩手,“我说我不走。”
萧一献转身要去拿手机,席来州将手机砸了,电话也如此。
萧一献根本不敢再和席来州动手动脚,就怕自己再一个不小心伤了他,他只能在一旁生气地说,“席来州你有病吗!受伤了不——”
“今天事不了,我就不去!”席来州凉凉瞟他一眼,“眼睛瞎了就瞎了,反正现在痛得很,说不定去了也没用。”
“你到底要怎样!”萧一献急得不行。上次席来州受伤进医院,包扎后拍照给他看,他都看得心惊胆战,现在直面席来州头破血流,他更是淡定不下来,更何况是他错手砸出来的。
“要怎样你才能喜欢我?”席来州完好的右眼专注地看着萧一献,“你说我做。”
“我不可能喜欢你。”萧一献急声说,“行了吧,走!”
席来州颓然地偏过头,甩萧一献拽他的手:“我不走。”
萧一献吼他:“你这是在自虐吗!”
席来州根本不惧他,对吼:“这是我自己砸出来的吗!”
萧一献噎住。
两个人僵持着,萧一献实在拿席来州没办法:“要怎样你才能回头,你说我做好了!”
席来州心口顿时比额头流血的伤口还痛。
他以前也不喜欢男人,但他能为了萧一献改变。
难道萧一献就不可以为了他而喜欢男人吗?他自认比岳应晗更适合萧一献,也会比那什么更用心对萧一献好。难道就因为他是男人,就不配喜欢萧一献吗?就必须回头吗?
可又凭什么是他回头,而不是萧一献尝试去喜欢自己?
“席来州,”萧一献看血从指缝里渗出来,心惊胆战地说,“我们先去包扎行不行?”
“不行。”席来州有点绝望。
难道真的要学七叔那样吗?
临到这一步,席来州又不舍得。
七叔现在和他前妻老死不相往来,他可不希望和萧一献落到如此境地。
想了许久,他突然说:“行,我可以试着回头。”
“但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席来州偏头看着萧一献,“一,你必须把头发染回来,不能再同有来往。”
他一想起萧一献和的照片,就膈应,尤其是两人一样的发色!
“席来州,这跟你回头有什么关系?”萧一献皱眉,觉得他根本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能讲点道理吗?”
席来州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字典里就没有道理这个词!”
“……”
“二,你说我回头,我们还是好朋友。”席来州说,“那我尝试回头的时间里,你不能躲我。”
这一条萧一献自认做不到,他在犹豫。
席来州晃晃身子,一副流血过多,虚弱的样子。他偏过头去,仿佛快要倒下,连捂着左眼的手也匆忙放下去支撑身体,再重新放回左眼上。被子上那鲜红的指印刺痛了萧一献的心。
他想到了席来州受伤后,第一时间去看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