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国?这个你可要提前和我讲,我现在住你家,到时候还需要时间搬出来。”
“你不用……”花染乍一听自然是慌忙否定,白书一立即打蛇随棍上,叫她没有台阶可下。
“在你回来之后我还可以住你那里吗?那太好了,免得我另外租房子。我害怕你不自在又不好意思说,还想着自己主动点呢。”
花染现在都不大明白当初给白书一留钥匙的意图。那时临行在即,两人苦作愁肠。她自觉亏欠白书一,思来想去只想出这么一个补偿的方式,似乎完全没想过自己回来之后要怎么办。
白书一的厚脸皮程度自然是不可能真的这样周到的要与她避嫌,这番话明显有给她下套的嫌疑。花染固然觉得她有一些可恶,可扪心自问,到时候她又哪里狠得下心赶白书一走呢?
尤其白文雪不在,白书一孤零零一人生活,她偶尔夜深人静时念起这件事,恨不得立即回去照顾她。
“……白姨不在,我是你……是你表姐,我们一起住互相也有个照应。”
这种说法可真是够自欺欺人的了。前一天晚上刚做了那么丰富的事,第二天就能说出这样的话,白书一反倒觉得花染很有几分可爱。
“就是啊,妈妈不在咱们就应该相互关照,各方面来说都是。染染你看我可怜,干脆关照一辈子好不好?”
白书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表白的机会,三句话里三句都在表白爱意。花染真心招架不住,脸上的红晕不曾消退过,心口也被甜蜜灌满。
白书一多情,性子又悲天悯人,或许会叫人误会她在感情方面优柔寡断。而花染虽然知道她并非这样的人,但作为情人的本就比其他人更忧虑这些方面。
尤其还是在她因无法改变的原因主动分手的情况下,觉得对方会将这段感情忘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白书一的执着叫她感动又自惭,那些本就不是真心的拒绝的话一时更加难以说出口。
“小白,我们……先不要说这件事好不好?”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花染心口痛了一下。可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够做到的事:不去思考。
白书一微微一笑,颇体谅地道:“好我先不说,你可以慢慢思考。不过思考归思考,人你得先关照起来。”
花染从来都说不过白书一,心里也是想要一个借口,事到如今自然只有被她说服的份。
“我还……不够照顾你的吗?”
下意识说出这句话,花染脸都烧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确实有些醉,否则怎么会脱口而出呢?
但昨晚确实让她体会到了无法拒绝白书一的无力感,对方对她来说简直比传说中的mí_qíng_yào还有用,一下子就让她什么都没办法思考。
白书一“噗嗤”笑出了声,“不对不对,那可是我在‘照顾’你。当然,我也很乐意被你‘照顾’……不如晚上你就行动一下?”
花染过去是羞涩矜持,后来又是心有顾虑,与没脸没皮的白书一相比,床·事上自然是不够主动的。白书一之前没表现出什么不满,今日倒很有几分委屈。
“说起来,染染你是不是对我不感兴趣?是因为胸小吗?”
花染听她一本正经开黄腔,没忍住轻轻拍了她一下,“也不要说这个。”
白书一唉声叹气道:“这个不能说,那个也不能说,看来我只能说自己有多喜欢你了。”
花染这将近两年的不安轻易地白书一连续不断的情话抚平,心中的褶皱与伤口也奇异般的不再那么疼痛。
“这个也……也不能说。”
“那不行,要从心口满出来了。”
花染觉得白书一参加的不是辩论队,而是什么情话培训班。偏偏别人说起来矫情尴尬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特别可爱可信。
两人一边说着没营养的话一边慢慢走回酒店,夜月海风,海浪潮声,月色中如同碎银一般的沙滩像是一条通往幸福之门的道路。
气氛安静祥和,花染除了身边的人再无法听到看到其他。如果可以,她愿意和白书一一直这样走下去。
但在被酒店里明亮的灯光照到的一刹那,那些恍惚又美好的甜蜜陡然消失不见。月色中朦胧的行人如今各个面目清晰,叫人心生惧意。
花染看到迎面而来的人,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白书一却紧紧扣着她的手指,让她不好动弹。
沈深深一行人的队伍比她们可庞大多了,似乎也是刚从外面回来。
陆悠悠看到白书一的时候十分惊奇,“学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书一上飞机的时候就看到了她和欧阳净闲,只是两人忙着斗嘴没有注意到她,她当时看她们一群人其乐融融,也就没好意思上去打扰。
“我来参加婚礼啊,好久不见。”
欧阳净闲也笑眯眯地和她打了声招呼。
沈深深看了两人牵着的手一眼,笑道:“原来你和我悠悠认识啊?也对,一个高中出来的,只差一个学年,认识也很正常,是我没想到。”
白书一笑得意味深长,“我不但认识悠悠,还认识这两个小朋友。”
她看了看许惊蛰和凌初一,“在小区遇到过好多回了。”
许惊蛰个子高挑,模样秀丽斯文,气质沉稳。她身边的凌初一天真无邪,娇小可爱,是一如既往和谐的搭配。
沈深深拍了拍手,惊叹道:“这是什么缘分,竟然都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