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不知道,话说……你们还记得乐魁游街那日,有人当街拦轿的事儿吗?”人群里一个身着蓝色布衣的人突然说。
经他这么一提醒,大家纷纷想起,确实是有这么一出,顺带也想起了赵酩阳和青阳道观的种种瓜葛。
“看来这事儿八成是真的!当时我还嘲笑那小子是嫉妒心切,污蔑新科乐魁,现在看来,他当天说的,可都句句属实啊。”
最开始挑起话题那人又压低了声音补充道:“诸位,还有更劲爆的,听说啊,赵酩阳在百花宴上弹的那首曲子,也不是他自己所作。”
“天!他可真是啥都敢!”
……
游伶和石怀瑾听了个大概,见周围人越聚越多,便挤了出来。
出城之后,四下无人,游伶这才开口问道:“小石头,你怎么看?”
石怀瑾耸了耸肩:“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杜月笙去抓人,明明是秘密进行的。以如意楼的人脉和能力,也到凌晨才收到消息,结果这才几个时辰,城里就闹作一团,说背后没有人在搞鬼,谁信呐?
“是不是有谁跟这新科乐魁有仇,故意设计让他栽跟头?”石怀瑾打了个哈欠,又补了一句。
听到这话,游伶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莫名其妙来了一句:“我刚才,看到了个人。”
“哈?刚才不到处都是人?你看到的不是人难道还能是鬼?”
“乐魁游街那日,拦轿之人名叫于连,当时人群里有个他在青藤书院的同窗,是他的帮手,正因为于连那位同窗在煽动围观民众的情绪,赵酩阳才不得不停下来和他当面对峙。而刚才……那位身穿蓝色衣衫,又说话引导大家想起这事儿的人,正是当日于连的那位同窗。”游伶不紧不慢的给石怀瑾解释。
石怀瑾又打了个哈欠,一宿没睡,他这会儿已经非常困了,只想赶紧回去休息,所以也就没有多想:“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和于连是一伙儿,这次看到乐魁倒霉了,自然要火上浇油一把。”
“没那么巧。”游伶摇了摇头,狡黠一笑:“我有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没有任何根据,完全凭感觉,你想不想听。”
石怀瑾斜他一眼:“这话我可不只听某人说过一次,不过某人一向走狗屎运,每次都能猜对。”
游伶凑近,压低声音,悄悄说了句什么,石怀瑾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
三日后,关于赵酩阳的风言风语已经甚嚣尘上,闹的是满城皆知,甚至连临近的州府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毕竟可是新科乐魁啊。
御书房里,杜月笙顶着一脑门汗,战战兢兢的向武王汇报:“陛下,臣本想秘密调查此事,但却不慎走漏了风声,现在弄得满城风雨,是臣的失职。”
武王都因为在百花宴上见到凤凰的缘故,这几日都心情颇佳,反而安慰臣子道:“杜爱卿不必自责,赵无师身为新科乐魁,若是犯事,迟早得公之于众。若真是抄袭作假,按律去办就行。”
杜月笙这才定了心神,踌躇一下,继续说道:“陛下,经过问讯,赵酩阳已经承认了自己抄袭改编一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武王看他一眼,“你今日说话怎么吞吞吐吐?”
“他、他说他抄袭之人不是青阳,而是青阳的师弟青玄。他还说……青阳子之前所有公诸于世的曲谱,都不是他自己所作!”
“哦?”武王挑了挑眉,站起身来,“有这回事儿?有点儿意思。”
青阳道观他可知道,青阳子也不只是个道观观主那么简单。
世人都说青阳子性情温和,为人宽厚,仙风道骨,淡薄名利,可这也就是骗骗些无知小儿的说法。
十几年前开始,青阳子的手就伸的很长,利用自身在西南的影响力,和当地官员以及江湖势力互相勾结,私下里搞了不少动作。
但是天高皇帝远,牵扯的势力又盘根错杂,而青阳子本身又有极高的威望。所以在没有由头的情况下,武王一直没有动那一块。
现在这情况,简直就是有人在瞌睡的时候给递了块枕头。
“把赵无师好生看管。”武王吩咐杜月笙,然后朝身边的大内总管使了个颜色,“柳忠,宣武阑武爱卿。”
杜月笙弯腰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他知道,一旦武阑插手了这件事,就意味着武王可能要以此为契机,整顿西南了。
……
天牢深处。
一间单人小房的门被猛地拉开,狱卒冲着牢里那人不耐烦的说:“喂,有人来看你了。”
呵,新科乐魁又怎样,风光不过半年,也就成了阶下囚,还装什么清高?狱卒十分看不惯里面那人一脸无所谓、高高在上的神情。
来人进来后,狱卒又把门锁了起来,叮嘱一句:“快点儿啊。”
“知道了,有劳。”说着,那人从门上的小窗上又塞了块银子过去。
狱卒掂了掂重量,顿时眉开眼笑,满意的走了。
来人的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他慢慢将盒子打开,招呼身着囚衣、披头散发坐在角落里赵酩阳:“吃点儿东西。”
赵酩阳勾了勾嘴角:“没想到你竟然会跑来看我。”
“托了我老爹的福,才能进来这天牢。我打听了,关押你的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如你所愿,陛下真的要动西南了。更如你所愿的你,负责这个案子的是那个刚正不阿的武阑。”
眼前这人,竟然是那日当街拦轿痛骂乐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