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右小腿仍有点疼,他必须很吃力,才能搬开纸堆。他在纸堆看到一个被抛弃的文件袋。明予河蹙眉,捡起有色塑料制的文件袋,吹吹干净覆盖的灰尘,用废纸抹干净脏物。
文件袋有银河帝国星网部的标记,是部门统一发的。明予河撕开袋子,里面装有三三两两的文件。他心一喜 ,目前从纸堆翻出的只有写着密密麻麻公式和文字的草稿纸。
文件有一个牛皮证书,和笔记本。明予河先把它收好,他对柜子里的东西更感兴趣,不出意外——应该也是这类文件?他打开柜子,刺耳的嘎吱嘎吱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内,像女鬼的尖叫,非常骇人。
柜子里猛地飞出几只飞禽,被吓一跳的明予河半坐在地面。飞鸟的速度很快,导致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油灯的映照下,它们羽毛是灰黑色的,扑扇的翅膀刮起阵难闻刺鼻的腐臭味。青年看着幽黑的柜子内部,浓浓灰层熏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柜子封闭了应该有一百年,这些鸟怎么在里面活下去的,再说凭它们的力量,也推不开被纸堆压着的柜子门。
难不成是僵尸鸟——?呵呵。
他想回过身,问问生化兽在追的是不是也是这种鸟,想抓几只来看看。结果他回过头,看见的是漆黑一片,只有他那昏黄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没见到绿色眼睛。他揉揉被灰尘刺得睁不开的眼睛,仔细看看周围,依然没看见生化兽的眼睛!不安的他手心发凉,他无法想象小幼兽会在这里遭遇什么危险。他高高举起油灯,灯光勉强照亮半个大厅。
没有看见生化兽!甚至连个身形轮廓都没看见!
明予河安慰自己,他那么强,不会轻易发生危险的。是不是调皮了……想跟自己玩捉迷藏。他拎着被风吹得忽明忽灭的油灯,在诺大的大厅里整整兜一圈,注意看看椅子底下。他走得脚软,无论如何都看不见少年的身影。生化兽不可能跟明予河玩捉迷藏的,他家主人难过一下,他都会担心个半天。跟不用说让主人孤零零一个人着急。
“去哪了?”明予河疑惑道,他试图走出大厅,来看看生化兽是否跟着小鸟跑到外面。
他指不定这里会有什么外星怪物。单是听有一头怪物咬伤过生化兽,他就有点后怕,怕怪物哪天突然出现。
杀手系统:[其实你是怕……目标死于意外,不是你杀死的。杀手任务默认失败吧。]
明予河:[……]
明予河刚踏出一步,踩到地面的脚猛然一空。他瞳孔骤缩,迎面而来的是冰冷潮湿的空气,和对着自己脸的木质地面,这里有个地下室?!
地下室的地面距离一楼有好几米,黑发青年顺着梯子一路滚下去,好得差不多的腿再次被扭一次,脱臼的同时,伤口也被木头碎屑隔着薄薄的裤子布料蹭伤。他摔在地面,疼得闷哼,被摔的后脑勺令他眼前冒星花。他想挪动身子,想起来把腿关节扭过来,不料一抽一抽的疼实在让他没力气。“该死的……”
等找到生化兽,他好好打一顿那个调皮的家伙。
“主人?!”熟悉不过的少年音在明予河耳边响起。生化兽见到再次受伤的主人,不禁皱皱眉。他想扶起地面的主人,却看见主人偏过头,咬着唇说道:“腿扭了。”
“没、没事吧?”生化兽小心翼翼把黑发青年放下,他回过头看看主人的腿,果然右腿处的布料沾有浅浅的血迹。担心主人的少年想撩起裤子,帮主人舔舔:“主、主人?疼吗?我、我帮你舔舔?”
“……我自己弄就行,不是什么内伤。”明予河想起在雪地时,生化兽埋在自己两/腿间,边舔边故意蹭着自己裤/裆的模样。他嘴角一抽,拒绝道。他保证以后,以后,再也不要少年以治疗伤口为名,舔自己。
生化兽只好把明予河扶起来,看着他忍着疼,把脱臼的关节咔嚓一声复位。搞完后,他已经疼得满头大汗。“主人?没事吧?”少年学着以前的主人,试着揉揉明予河的脑袋,亲亲他的脸颊,轻声道:“还疼的话,我、我帮你舔吧……我可以止疼。”
明予河扶着墙站起来,把脸颊边凌乱的发梢撩到耳后,他狠狠瞪一眼莫名其妙的少年,靠墙冷声说道:“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要突然不见。”不爽的他按耐住自己的拳头,说不定一拳挥过去,被配偶打的生化兽又黑化,然后日日日。
“嗷呜……”少年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他挠挠头,视线盯着地板:“我追着它,不小心跑到外面,结果一脚踩空,然后就掉到这里来。我刚想出去找主人,主人就掉下来了。”生化兽摇摇尾巴,同时他伸出手指,指指地面奄奄一息的小鸟:“它被我抓着,掉进去了……好像被我压受伤。”
明予河皱起眉头,他瞥一眼受伤的飞禽。它跟柜子里飞出的鸟长得差不多,诡异的黑灰色羽毛,即使离得很远,也能闻到那股腐烂的恶臭闻。他很好奇生化兽怎么忍得了这种东西,他走过去,想细细观察这到底是哪种鸟类,顺便推测出根据原生态生物,推测出这里是银河系的哪个星球。
飞禽的羽毛很脏,甚至沾染着干渴的黑血。它的尖啄完全被厚厚的灰尘封住,看样子不是一天两天,它怎么进食?在银河系范围内,从没有见过这种生物。这不是更骇人的,它的眼睛颜色也是跟羽毛一眼,朦胧的灰黑色,没有黑色或异色的瞳孔,完完全全是无机质的灰白色。只